“嗯。”喬以齡微笑了一下,看看他,欲言又止。
李九韶輕點了一下她的額:“想說什麼?”
喬以齡輕輕道:“……隻不過,要引容景入局的話,你最好是找……”她附在李九韶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李九韶麵無表情,安靜地看著她。
喬以齡見他半晌不說話,臉微紅:“你是不是又多想了?是讓你找他,又不是我去找。”
李九韶平淡道:“我再想想有沒有彆的辦法……不是很想看見他。”
喬以齡凝神看他,輕聲道:“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他……對我也多有照拂。你難道不應該謝謝他?”
李九韶眼中陡然泛起喜悅,本就明亮的眼睛此刻更亮,扳過她的肩膀定定注視著她。
她有些不自在地躲避他灼熱的視線,紅著臉道:“是要讓我把話說得多明白,你才能安心?”她頓了頓,又有些納悶:“你為什麼老愛吃這種沒來由的飛醋?蘇慕與我之前並無交集啊,我待他隻不過如普通朋友而已。你怎麼會對他那麼介意?”
李九韶有些訕訕:有些心思,他沒法對她明說。
小時候因為婚約的關係,他不能和她見麵,隻能書信往來,因此他平等地嫉妒每一個能和她朝夕相處的人,不管跟她關係是深是淺。
原先他連棲雲都嫉妒。
這五年他和她斷了音訊,想著這期間不知有多少人親眼見著她從柔軟稚氣的小小少女長成氣度高華的美麗女子,他這股子妒火燒得越發旺了。
十四歲到十八歲,幾乎是一個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歲月。
偏偏她那段歲月裡沒有他。
他本可以和她成為少年夫妻,看她含羞作青梅之嗅的模樣,經曆少年人對愛人最初的懵懂甜蜜心動,在月下杏花疏影裡,和她攜手,為她畫眉。
一想到,就酸澀,就遺憾。
她也在看他,像是明白他的所思所想,輕輕抱住他,歎息一聲。
“傻子。”她語氣輕柔,“你不在我身邊,可是一直在我心裡啊。”
李九韶默不作聲,緊緊擁抱了她一會,道:“……我聽你的。”
兩人都心知肚明,李九韶在明麵上不便插手。
蘇慕是思靖通判,職掌民政戶口、獄訟審理,容景在思靖殺了人,自然歸他管轄職責之內。
而李九韶如親理此事,就是乾涉地方庶政,容易落人口實。
兩人說完要議的事,已經快到寅時。
李九韶難分難舍地看著她。
喬以齡咳了一聲,臉紅著彆過頭去:“……你該走了。”
李九韶一把拉住她的手:“我明天又要審忽羅,又要見蘇慕,不回軍營。”
喬以齡羞惱:“那你自己去找地方睡,不要睡在我這裡。”
“以齡,我天天都在想你。”李九韶一臉央求地看著她,“這些天我都抽不出時間來陪你,現在隻想和你多待一會兒,好麼?”
喬以齡還是心軟了,抱出衾被來在地上鋪好。
李九韶順從地在地鋪上躺下,不敢再造次。
雖說第一次夜會那一晚,和她相擁入睡的甜美讓他刻骨銘心,可他已經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