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宿命。”
紅色的液體順著頭頂的靜脈流入全身,小孩青色的皮膚開始轉白,全黑的瞳孔逐漸清明起來。嘴角終於露出一抹屬於嬰兒般的純真,嘟囔著說出一句。
“b~a~ba”
鐵山般的大漢渾身一震,望著躺在掌心裡的骨肉久久不語。
“能撐多久?”
老者神情一緊,咽了一口口水。
“不知道。”
“一定還有的。”
大漢眼神堅定,回答得斬釘截鐵。
隨著紅色藥劑生效,小孩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
這一天一家三口難得地一同坐在餐桌旁。小孩坐在尋常的嬰兒凳上,美婦吹了吹勺中的肉粥。
“昂嗚~~張嘴。”
小孩咀嚼了幾下,興奮地手舞足蹈。
“好絲,好絲。”
才開始咿呀學語的小孩嘴角還掛著粥粒,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自己的父母。
美婦笑了起來,看著自己孩子的眼裡滿是慈愛。對麵的大漢也難得地嘴角上揚。隻是一個電話打來,大漢神情立馬又嚴肅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裝就往門口跨去。
女人起身追趕,大漢卻已經消失在了門外。美婦有些頹然地坐了回來,看著那奮力地想要取肉粥的小怪物,她全身上下隻剩一種厭惡,拿起那碗肉粥就倒扣在了嬰兒凳板上。
小孩的神情明顯一愣,繼而就抓著肉粥往嘴裡塞去,順勢還抓著一把粥食似有討好的遞向美婦。
“媽媽,絲。”
美婦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看著那般怪物的模樣,猛地甩手而去,“碰”的一聲把自己鎖在了房裡。
小孩的笑容凝固住了,他感覺到了那股難以隱藏的厭惡,無法表達的他卻不似普通小孩一般哭鬨,隻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陽光的變化。
直到夕陽即將落下,美婦才帶著一雙紅腫的雙眼,走出了房間。
廚房裡一個小孩靜靜地坐著,一個婦人默默地掃地,他們像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平行地相處著。直到晚上,大門推開聲響,兩個人這才恢複了一點顏色。
大漢已經換了另一套衣服,大笑著提著一隻銀色箱子走進廚房。隻是這一次,即便是普通人的美婦也聞到了,大漢衣衫下那股濃重的血腥味,但是她並沒有什麼表示。
一家三口就這樣一直心照不宣地生活著。大漢時不時地消失,帶著一股洗不淨的血腥味,來去於風雨中。
他是家裡的頂梁柱,當他在時,家裡似乎才有了溫度,粗壯的手臂抱著怪物般的小孩酣然入睡,他會捏著像小手絹一樣的童話書,講述著勇者鬥惡龍的故事。
即便與小孩漸行漸遠的美婦,隻要大漢歸來,就都會操辦一桌豐盛的食物,極力地與小孩裝作親昵的樣子,隻因每次這樣的逢場做戲,可以換來大漢的開懷大笑。
隨著一支又一支的紅色藥劑注入,小孩的樣子也逐漸有了些人型,心底也注入了幾分人性,生活似乎逐漸有了起色。
然而,這根頂梁柱,
終究還是崩塌了。
小怪物13歲這一年,大漢似乎消失得格外長久。美婦與小孩還在默契地,疏遠地,生活著。直到一天清晨,一聲門鈴響起,屋子內的兩人都同時察覺出了異常。
大漢從來不會按鈴,鬨市中的獨院也沒有人敢來拜訪。美婦惴惴不安,心底莫名的像空了一塊。她打開門,一對身穿軍裝的男女,首先就對婦人敬了一禮。
少年時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