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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就是被中午的強光刺激醒了,重華雲下意識以為還在醫院裡,坐起來準備來一百個仰臥起坐。
發現倒在一堆廢品中,方才眨眨眼想起來昨天的奇怪經曆。
陽光透過腰窗在地上投下長方形的暖色方塊,奇怪的是明明出了太陽,外麵還是濃濃白霧,和現實脫軌的荒謬感撲麵而來。
昨晚的記憶像做夢一樣,水泥平房像被切開的蛋糕一樣和高樓融在一起,今天透過窗戶往下麵一看就正常多了。
正常個屁啊!
這不是二樓嗎!怎麼底下全是霧,什麼建築物都沒有!
比較昨晚,地磚上有幾隻被踩扁的鳥。踩鳥的人鞋底沾了鳥血,所以留下了不規整的紅色腳印,男鞋,腳大。
幾具鳥的屍體間是拖拽的血跡,他用腳底拖著死鳥亂跑,然後走掉了。
一對血鞋印朝重華雲睡覺躺的地方,腳尖正對著臉。
剩下的腳印往後退向右手邊走廊離去,鳥血不多,凝固了,剩下的血漬慢慢掉了,沒走幾步就沒了行跡。
睡著的時候有人來過。
可能是昨天那個男人做的,體型也相符。
一樓上來正對一扇窗戶,麵朝窗戶左右手是長走廊,昨天看到幾個廢棄的床架,前身應該是醫院。
上下樓梯被落石和廢棄床板死死堵上了,好在可以通過二樓的大窟窿跳上來。
現在那個跳上來的窟窿下麵籠罩著奶白色的濃霧——最好彆下去,拿個石子用力丟下去都不帶響的。
他從角落翻出來一個帶釘子的爛木棍,往樓下捅了捅,提起來之後,本來頂手臂長的木棍就隻剩沒探進霧裡的部分了。
斷裂麵是凹凸不平的顆粒感。
這下就放心了,直接往霧裡解決了生理問題。
角落木棍木板床板的垃圾堆裡,有紅色的油漆桶和刷子。油漆刷子上覆著黏膩的油汙,用旁邊的廢紙拿起來,在牆上以種奇異的字體寫出了:
感謝,昨天傍晚的黑衣帥哥幫助。
會不會太怪了,紅色字體看著好嚇人。
過載的大腦慢慢冷靜下來,昨天發生的一切都在想象裡重現,身上的傷隻是破皮,沒有大問題,盤起略酸的腿開始思考。
首先確認這不是幻覺幻想,好像真的被綁進了一個奇怪的遊戲。不對,也不是遊戲,因為不知何時懷裡出現了之前的黑色筆記本,昨天沒有翻到的下一頁寫著:
【恭喜度過遊戲,可喜可賀。
翻開第三頁默認同意進入天底。
結束初次遊戲後會進入天底。
已進入。
聯網成功,行蹤可見。】
【ASC能力開啟。】
【藍天、雲和鳥】
【書本是你的上升點,接收公告方式已改變。
*不會使用完
*其他功能請自行開發】
用詞突然不像之前一樣浮誇了呢。
翻開下一頁是一片空白。
扉頁是多了兩個字——聊天。
上升點。
天底。
占星的中文術語。
看了就讓人懊悔寫在第三頁的“翻開第三頁默認進入遊戲”,這是誘騙啊。
會在這裡待多久?有沒有彆人?遊戲有多少?獨特的玩法是什麼?上升點和天底……是什麼?
各種各樣的零散問題盤旋,地上的黑鳥躺在血裡,華雲就這麼看著它們。
“誒。”
聲音從耳旁響起,一張蒼白的臉在向聲音來源轉頭的過程出現,要不是往後退了退,差點就親上。
小鼻子小眼還挺全,乍一看怪嚇人的。
仔細一看蒼白大臉的來源居然是熟悉的裝扮,相較於昨天的黑衣黑褲,外麵又套了件ma1夾克。
小哥無神的黑色雙眼死死瞪著他。
額頭高闊,眼睛是下三白,鼻子很挺,雖凶狠但不似惡人,幾根不明顯的眉毛穿過印堂連在一起,眉毛粗濃,應該就是感情重吧。
當初師傅隨便教他就隨便學,師傅說的是無論怎麼分析,最後看不出來了都要“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相,偏財運好,即將坐擁百萬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