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raw(2 / 2)

羅非常非常後悔因為憤怒家人的逝去而選擇了這條路,在他不得不對平民動手時,在他見到死去的人與戰場的殘酷艱難環境時。

他停留在毀滅他人和破壞的愧疚的感受中,那並不是憐憫敵人,而是作為人對同類的同情,是人必要的良知。

良知一直折磨他,如果他沒有多餘的良知,他就可以安心生存,也不會因為那些“怨魂”的理論痛苦心虛,如果,如果沒有發生爭鬥就好了。

羅變了。

在這兒從沒“精神醫生”這種職業,從前這的人根本沒精神病,或者說精神這個詞還沒有被開發出來,大家隻當他奇怪或者被魔鬼附身而已。

他想要通過一些東西去逃避。

羅想酗酒,他聽彆人說酒很有用——這可不行!他發過誓不會同他那軟弱的父親一樣整日喝酒不做正事,他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人。

羅想要打破先前的規則,在海裡尋找一絲自我的存在——這可不行!無論什麼意義上,這都是不好的行為,他的名聲也會變差。

對!名聲,他在意彆人的看法,才會因為在棋盤上擊倒了其他小人這個問題而苦惱。

在戰場上的經曆讓羅耐於肮臟的環境,他可以去打掃雇主家的馬廄忍受臭味,但他忍受不了空曠地與人群,人流好像轉眼就會伴著衝擊感被炸成碎骸,過了十幾年心裡還是在叫囂:這些人想害我!

沒有一刻走出來過,羅在照鏡子的時候甚至感覺到半個身體被黑暗慢慢融化,他太卑鄙了,卑鄙到自己都生厭。

煙花,炮響,一刻都不停,街上有響炮聲都能叫他顫抖,老些了,小孩們叫他膽小羅。

羅可一點也不膽小,他堅信自己是遇到業障纏身了才會變得如此脆弱——這理論是他保護過的人提出的,就是因為是保護過的人,才會覺得不會害他。

於是羅在逃避和無法逃避,打破和無法打破,想死卻想活著的狀態渾渾噩噩地過著,忍受每天在耳邊響起的爆鳴聲,記憶片段不停重播。

恨是羅前進的動力,他的恨來自於家人,到最後,他為殺死仇人而折磨自己後悔,但又沒辦法打破困境。

恨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複雜的情感,他可以確信,裡麵的恨意絕對消失了,羅又感覺內心被折磨——那可是仇人!

該怎麼辦?戰後的世界行走些形銷骨立的人影,羅也參與在裡麵,在精神的打擊下比彆人多一份困難地生存。

他時常收到一些乾擾,來自世界之外的乾擾,旁觀者看戲的熱鬨。

動手動手。我也想去。打起來。我押那邊贏。那誰算準了。能不能再來一場。

羅努力努力,努力不會在大街上聽到噪音而蜷縮起來無法動彈,努力擺脫一幅幅畫麵閃回,努力不回想起以前的生活。

他從來沒跟人說過這些,也沒人跟他說過這些,他不敢說,他為這個感到羞恥。

一天一天,羅抱著紙箱盯著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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