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眾生知道自己並無生母以後,混得好些的——很少有那麼些人,大部分隻是勞動力而已,他們會買下或者去探望那個培育自己的地方,這顯然是浪費錢又沒意義的行為——但有些人年紀大了,知道自己沒些活頭,去追求一個沒意義,自己曾經嗤之以鼻的、代表虛無縹緲的過去意象。
雖然都流著紅色的血液,但我們都隻是人造人而已。
因為缺少了和世界最直接的鏈接,失去了出生時的引路者,缺少了腳踏實地感,所以我們其實並不是真實活著的。
在聽聞這個計劃時,我的心臟砰砰直跳——這個預感告訴我,我將會在這裡生活很久很久,哪怕我不知道為何,因為我並沒有傳統意義上會告知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的撫養人。
但就算告訴我,我這個記性也記不住吧。
我想我可以在這裡待上一輩子。
但是。
很久沒有人來了。
可能是報應吧,我以前不去關注彆人,也不希望彆人來關注我,現在我也不想出門。
待在這裡,一直。
沒有食物也沒有關係。
惡臭堆積發酵也沒有關係。
在以前我已經受過太多破裂了。
我不需要外界。
不需要。
這裡我可以永遠居住。
——
剩下的幾頁被塗黑,就算有的地方沒有寫字,原本相較於上一位還算成熟清秀的字體變得扭曲,炭筆畫下粗粗的線條,重華雲讀著讀著,腦子裡好像突然有一根細細的琴弦崩斷,彈得人直頭疼,他“嘶”了一聲,日記本掉了下去。
日記本收藏加一。
爬梯子的時候,金承勝不知道是有意無意,故意薅了薅他的褲腿。
“你知不知道那個,”他語氣和緩,“扶你一把是隊友,扶你好多次是男同。”
“黑黑。”
他們又去了其他的平房。
有間平房,有著比其他房子更多的裝飾。
房間貼上了花花綠綠的牆紙,裝飾品也比較多。
這個人並沒有鋪地毯,他的地窖口也被裝飾得十分華麗,剛經過的時候,搜得有些麻木的他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