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穀出門之前替顧落調理了肺腑經脈,又嘗試著從顧落身體裡拔除一二分煞氣,見顧落疼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才結束今日的治療。
她回來時,顧落堪堪緩過神,喝了鎮痛的湯藥,隻臉色還有些慘白。
“為何這幅表情,可是外頭又發生了什麼?”顧落用手帕擦去嘴角的藥漬,語調輕鬆地問趙清穀。
仿佛趙清穀不在時,疼到在床頭留下撓痕的那個人不是她。
趙清穀嘴唇嚅動,見她被湯藥苦得蹙眉,索性先到桌前給她倒了杯清茶漱口,然後才問:”顧師姐,你那晚為何會去玉迦峰?”
顧落“唔”了一聲,一副很是無奈的模樣:“我之前不是弄壞了小師妹的鴻羽披帛嘛,為此還惹來師父斥責。鴻羽披帛上的繡紋多用靈鳥羽毛做繡線,我就想去玉迦峰抓幾隻虹靈鳥來修複披帛。”
“你知道的,虹靈鳥極擅隱匿,但它的羽毛會散發浮光,自然得夜間去找更方便。”
合情合理。
趙清穀也聽說過鴻羽披帛的事情,還聽說了顧落弄壞鑄金殿小師妹的鴻羽披帛的前因——
說是更早的時候顧落錯記了幾箱蜃珠的數量,被小師妹意外發現了還嘴硬不認,最後是弟子堂的錢長老來審核賬目,方確定是顧落的疏忽,罰顧落去裁鐵堂幫工一個月。
要不是出了玉迦峰上的意外,顧落此刻應當還在裁鐵堂才對。
有人說,顧落是記恨小師妹害自己被罰,這才故意弄壞了小師妹的鴻羽披帛。
也有人說,顧落打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小師妹,所以總要處處為難。
風言風語裡的顧落,和趙清穀他們認識的顧落簡直就是兩個人,所以不僅趙清穀,許多弟子都不信,認定這其中必有誤會。
“到底怎麼了?”顧落問她。
趙清穀回過神,對上顧落沉靜的眼眸,說:“安師兄承認是他殺了聽冥魔君。”
顧落麵露詫異:“什麼?”
外頭的風愈發大了,兩人四目相對了一陣,顧落突然移開視線,看著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麵,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麼,還是突如其來地發呆。
相隔兩座山峰的思過堂外,一群身著金蓮白衣的仙都使者悄然而至,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廊外花圃裡,一隻透明的蝴蝶正靜靜地看著他們。
趙清穀還想說剛剛發生的事情,問顧落是否有從問藥軒購入湮魂丹,沒等她開口,就聽見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趙清穀被這一聲歎歎得心頭直跳:“師姐?”
拔除煞氣的疼痛已被喝下的湯藥化解,隻剩疼過的地方微微發麻,顧落不得不放緩動作,慢慢站起身,去拿架子上掛著的外衣:“你待會兒要是得閒,陪我出去一趟吧。“
趙清穀趕忙上前,替她把外衣從架子上取下:“你要去哪?”
顧落將外衣套好,低頭一邊係衣扣,一邊對趙清穀說——
“去找仙都使者。”
“說明真相。”
……
趙清穀走得匆忙忘了拿藥,裝藥的匣子還在尤師弟手裡。
烏衍的視線在裹滿符紙的匣子上停留了片刻,隨即對上了尤師弟雲裡霧裡的迷茫雙眼:“烏大哥,你們在說什麼?為何就我聽不懂?“
烏衍想了想,開口解釋了湮魂丹的作用。
“通過搜魂之法……轉移毒性……”尤師弟無比震驚地呢喃著關鍵字句,一下就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