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朝前走。
山口忠的視線在四周密匝的人頭和攤位前搜尋,像是在找什麼:“聽說烏野的排球部之前還是很有名的。”
聞言,及川賴腳步微頓,下意識扭頭問:“你是打排球的?”
山口忠被他倏忽變得難以捉摸的視線看得有些發毛:“怎,怎麼了嗎?”
“……沒什麼。”
也是,這個年紀能知道‘及川徹’這個名字的,的估計也就隻有那些打球的了。
及川賴提了提往下溜的肩帶,剛想開口解釋,隻感覺視線生生暗了一個度,身後傳來一個淡淡的嗓音。
“山口,你在這裡乾什麼?”
來人的聲音像是月亮灑下銀輝,帶著微微的涼意和冷淡。
轉過身去,就見一個帶著眼鏡的高個子,頭發是清亮的淡黃。
山口忠欣喜:“阿月,你來了啊!”
這個叫作‘阿月’的少年很高,周身散發著無形的壓迫感,背包挎在肩後,此時正睨著麵前的兩人,目光在及川賴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問山口忠:“誰啊?”
山口忠把及川賴拉到身前,朝他介紹:“他是我們同班的同學,剛才路上正好碰到。”
及川賴隻覺這個人出場的時間很是巧妙,剛好免去了他的一場口舌,大大方方打招呼:“初次見麵,我叫及川賴。”
姓及川?
月島螢原本漫不經心的視線揚起,帶著審視的味道,在及川賴身上轉了一圈。
他的身形和一旁的山口忠差不了多少,皮膚很白但完全不顯瘦弱,恰恰相反,似乎是經常做雙臂發力的鍛煉,肩膀比常人稍顯寬厚。
及川賴被盯得不舒服,正要開口之際,對方堪堪挪開打量的眼神,轉而落在他和山口忠之間不超過一掌的間隙,不疾不徐跟著點頭:“月島螢。”
不知是否對方的性格原本就是這樣,及川賴並不能從這短短三個字中體會到善意的友好,細品一番,反而帶著點微妙的防備。
防備他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做什麼?
及川賴想不通。
這時候山口忠穿插進他們的中間,阻隔兩人碰撞的視線,自顧推著他們往前:“走吧走吧,前麵看起來很熱鬨的樣子呢。”
他雖然看著瘦弱,手上的力氣卻一點也不小。及川賴被推著轉過身,索性也沒有深究月島螢反應奇怪的緣由。
剛開學,正是社團招新最熱鬨的時候,整條道上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攤位。
三人擠進去,一路上時不時就被三五成群的人群堵住前路,並不好走。
及川賴並不排斥這種熱鬨的環境,但在這種人擠人的地方呆的時間長了,他實在有些不舒服。
三個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逐漸演變成了及川賴在前麵開路,山口忠緊隨其後,月島螢慢悠悠跟著走。
及川賴一邊挑著縫隙鑽空子,時不時還要回頭關照一下後麵兩人的情況,覺得他們極大概率會被人流衝散。
果不其然,身後的聲音不知何時漸漸小了,又一次回頭,視線裡沒了山口忠的身影,隻剩下一個在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月島螢。
他帶著耳機,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絲毫沒有覺察到單單是他和及川賴的距離就已經隔了有十米遠。
似乎是覺察到了來自十米開外的視線,月島螢抬頭看過來,順手摘掉耳機,平無波瀾的視線似乎在詢問:乾什麼?
及川賴:“山口同學不見了。”
他的聲音不大,邊上又嘈雜得很,好在對方足夠聰明,讀懂了他的唇語。
從及川賴的視角看過去,隻見月島螢把手機往兜裡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