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分,情報從大沽鎮的各處送了回來。
昨天晚上,倭寇的戰船襲擊了一個鹽場。
將鹽場裡的貨物,銀兩,甚至還有女人,全部搶掠一空。
本來負責鎮守海關的澤州衛戍營的兵馬,在倭寇的襲擊下,一擊便潰,全部退守回附近的濱海縣裡。
任由三艘船,五十幾個倭寇燒殺搶掠,揚長而去。
鹽場周邊,有三個村子遭殃。
房屋儘毀,上百人被殺。
蕭景炎看著這些情報,氣得拍了桌子大罵道,“三千守軍,還不如養三千隻狗。狗看見賊人進了家裡,還知道叫上兩聲。這些人在做什麼,畏戰而退,避戰不出,簡直是軍人的恥辱。”
他對戰況做過預估,但是沒想到這些兵馬能如此差勁,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三千人,任由五十多個倭寇橫行。
營地的高層皆在堂中,一個個肅穆而坐,還是第一次見蕭景炎發這麼大的脾氣。
陳興達起身道,“殿下,末將願帶兄弟們過去,把這些膽小鬼全部都給宰了,以正軍法!”
“末將也去!”
嶽宗義跟著站了起來,手裡的長刀緊握,“他們保衛不了澤州,咱們來保衛,彆他娘的占著茅坑不拉屎。”
嶽宗謀跟兩人勸道,“兩位大哥,你們冷靜一下。衛戍營畢竟是朝廷的正規武裝力量,我們要是沒有詔令對他們發起攻擊,與謀反無異。越是關鍵的時候,咱們越是要冷靜處理。”
嶽宗俠附和道,“咱們都聽殿下的,殿下自有決斷。”
王文韜沒有說話,他是新來的,心裡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暫時還插不上嘴。
“你們先出去,加強防禦,絕對不能讓敵人有機可乘。尤其是糧草,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蕭景炎吩咐了一聲,讓將領們全部退出,隻把福伯留了下來。
“這個問題,你怎麼看?”
他看向了福伯,神色已經冷靜了下來。
福伯分析道,“城裡的那些人明擺著是想保存實力,坐山觀虎鬥。他們就是想讓殿下出頭,借助這些倭寇的力量來對付殿下。殿下若是插手此事,那就中了他們的奸計了。”
蕭景炎緊著眉道,“可是也不能由著倭寇在澤州猖狂?昨晚已經死傷上百個百姓,他們不管,我們也不管,那讓誰去管這些百姓?”
福伯道,“殿下可以上奏,參他們一本,讓聖上在上麵調節。有了聖上的旨意,咱們也就能師出有名了。最好是把衛戍營的兵馬,抓在我們的手裡。如此一舉兩得,既能讓我們的民團力量轉正,還能借助朝廷的資源,光明正大地去對抗倭寇。”
蕭景炎點頭道,“本皇子正有此意,這封奏折,還需你來代筆。”
“殿下放心,我這就去寫!”
福伯起身告辭。
蕭景炎提筆也寫了一封書信,讓人送去了臨水。
他讓張清在臨水練兵,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繼續操練下去了。
需得馬上調動過來,對抗倭寇。
同時,他讓人備了馬車去了城裡,在茶樓秘密見了一個將領。
這人一身布衣打扮,在包房裡見到蕭景炎,馬上抱拳下拜道,“末將鄒錦華,見過殿下。”
“鄒將軍來了。”
蕭景炎的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伸手示意鄒錦華在對麵坐下。
鄒錦華顯得有些拘謹道,“不知道殿下招末將過來,所為何事?”
這些日子,蕭景炎與鄒錦華一直有聯係。
鄒錦華有個老娘,在附近的村子裡住著。
蕭景炎找了人,給她老娘修繕了房屋,還給買了一個丫鬟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