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字簽筒,紅色簽子,打十板子
一群狗腿子嚇得連連磕頭道,“我們交代,張少堂是說了這些話。”
“沒錯,我聽見了!”
“我也聽見了!”
板子還沒有落下,在場的人全部都招供了。
他們知道,連知府都壓不住九皇子,他們哪裡還能壓得住。
這一下,輪到吳樽友為難了。
他無語的看著侄子大罵道,“張少堂,你怎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張少堂這下終於害怕了起來,連連磕頭賠罪道,“舅父容稟,這都是口頭禪,不是侄兒的心意,還請舅父饒恕啊!”
吳樽友大罵道,“口無遮攔,冒犯聖上,你真是該打。”
他扔下去三個紅簽,衝著衙役喝令道,“來人,把這個畜生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領命!”
四個皂吏出來,把張少堂拖了出去。
兩個把他摁在了凳子上,兩個在後麵掄起殺威棒施刑起來。
吳樽友借機下了堂,好聲把蕭景炎請到了側堂,恭敬地親自給蕭景炎倒上茶水。
“皇子殿下,這裡麵肯定有誤會。下官回去後,一定好好教訓這個侄兒。您看,這件事情能不能就這樣算了?”
他把茶端到了蕭景炎的麵前。
蕭景炎的神色依舊冰冷道,“按照大梁律法,侮辱聖上者,當誅滅三族吧?”
吳樽友手指一顫。
茶碗裡的水灑了出來,燙得他馬上把手抽了回去。
三族!
他這個舅舅剛好在裡麵。
他馬上跪在了地上,給蕭景炎賠罪道,“皇子恕罪,今天的事情,全都是四皇子逼迫下官所為啊!下官也是沒有辦法才上奏應付,下官不是故意跟你作對的啊!”
蕭景炎的手把玩著茶杯的蓋子,撇了撇上麵的浮沫喝了口,終於鬆了口道,“你起來說話吧!”
“多謝皇子殿下。”
吳樽友小心站起,疼得揉了揉膝蓋。
蕭景炎道,“知府大人誤會本皇子了,公是公,私是私。你參奏我謀反,是你的職責所在,屬於公事。本皇子又怎會公報私仇呢?”
“是,是!”
吳樽友眉心舒展了下,心道這個皇子還是通情達理的嗎?
蕭景炎繼續道,“你侄子之事,並非本皇子借題發揮,而是他說話實在是過於狂妄了一些。本皇子才想著給他一些教訓,也非是要治他於死地。”
“是,是!”
吳樽友連連點頭,拍著馬屁道,“皇子殿下英明,豈能與他這樣的蠢貨一般見識?”
蕭景炎笑著道,“確實如此。今天的事情,那就這樣算了吧!”
這個皇子果然是個廢物?
這麼好說話?
吳樽友愣了下,還以為要破財免災,誰知道這麼容易就過關了?
他連連抱拳感謝道,“皇子殿下大氣,這份情意,微臣牢牢記在心裡了。以後皇子殿下要是有事,儘管來找微臣就行。”
蕭景炎點頭道,“知府大人客氣了,這個案子本皇子可以不計較。不過,你得給我出一份正式的案卷,把這個案子的前因後果,最後的判罰都說清楚。有了這個案卷,以後若是張公子想翻案,本皇子也好有個證據。”
什,什麼?
吳樽友徹底傻掉了。
他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廢物皇子是個笑麵虎。
臉上帶著笑容,但是卻是笑裡藏刀啊!
這個案子要是做成正式的案卷,那就相當於在蕭景炎的手裡握了一個把柄。
有了這個把柄,他這輩子都要哄著蕭景炎當爺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