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演聽了夫人的話,暫時忍住了心裡的火氣。
有了母親的支持,劉麗華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附和說道,“母親說得對,我要是嫁給了九皇子,父親不就成了皇親國戚了?有九皇子相助,難道父親還怕自己不能加官進爵,平步青雲嗎?”
“你們把九皇子想得太簡單了。”
劉演喝了口茶,看向女兒教訓道,“九皇子在京城的時候,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傳聞汴京八豔都與他交好,四大國公家的女子都與他傳出過豔聞。不管是出身還是才貌,他憑什麼能看上你?”
劉麗華不樂意道,“爹,你是不是有點太小看你的女兒了?我比她們差在哪裡?九皇子都說了,我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大家閨秀,那些女人根本就比不上我!”
劉演無語道,“他明顯是在哄你開心,你連這個都看不清嗎?你也不好好看看你自己,身無長物,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穿衣打扮,整個就一花瓶,你哪點能強過彆人?”
“爹,你太過分了!”
劉麗華被劉演氣得哭了出來,站起身子委屈的離開了大堂。
“你回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劉演氣得站起,讓夫人給攔了下來,氣喝道,“姓劉的,有你這麼說自家閨女的嗎?你說說看,我女兒比其他人差在哪裡了?你憑什麼這樣羞辱她?”
“我這是讓她現實一些,不要中了九皇子的圈套!”
劉演鬱悶地抱住了胳膊,跟母女兩個是沒法溝通了。
夫人氣喝道,“我女兒的事情,你以後少管。你要是耽誤了她的前程,我跟你沒完!”
她拂袖而去,找女兒安慰去了。
“頭腦簡單,愚蠢!”
劉演氣呼呼地罵了兩聲,靠在椅子上長喘了兩口粗氣。
這個時候,府裡麵的總管家走了進來,跟劉演稟告道,“大人,您讓小人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是您的師爺樊敬章私通樊敬敏,盜取了您的官印。事發後,他就逃回老家私藏了起來,小人已經讓人把他抓過來了。”
“果然是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劉演在第一時間就懷疑是樊敬章所為。
這個狗頭師爺與樊敬敏是本家兄弟,除了他,再沒有人敢為樊敬敏做下此事。
現在木已成舟,大印文書已經掌握在蕭景炎的手裡。
他就是殺了樊敬章也無濟於事,於是跟管家吩咐道,“他也算跟了我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要為難他,打一頓趕出城就行了。”
“領命。”
管家點頭,馬上去辦。
一群精壯的家丁把樊敬章裝進麻袋裡麵狠狠地抽打了一頓,然後用馬車拉出了城,扔在了城外,警告罵道,“大人說了,讓你滾出澤州,永遠不要再回來。你要是不聽勸,小心腦袋不保。”
人走後,樊敬章費了好大力氣才從麻袋裡鑽了出來。
他灰頭土臉地淬了口鮮血出來,委屈罵道,“劉演,你不是人。我鞍前馬後地伺候了你十幾年,助你從小小的縣令走到今天。你未免也太不念舊情了吧?我不過是私自蓋了個大印,你至於這樣懲罰我嗎?”
他抱怨了一通,扶著身子從地上爬起,還是乖乖聽話地離開。
萬一遲一步,劉演反悔。
他可就連小命都不保了。
大晚上,他在路上碰到一群流民。
一打聽才得知,這些人都是剛剛從外地趕來的災民,準備投奔八裡鋪的營地。
他正好餓得前胸貼後背,混在人群裡,打算到營地裡蹭頓飽飯再走。
他本以為,大晚上過去沒有人招待。
誰知道,營地的內外都燒著旺盛的篝火。
空氣裡,還飄散著煮大米的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