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巴裡含著血,死死的盯著薑玄聽:“我殺人的時候,也都是一槍。”
“那你是君子,我是小人。”薑玄聽踩在他的背上,使得下巴磕在地上,“我殺人都是一刀一刀剁碎,剝皮抽筋。”
薑玄聽的鞋跟抵在他的脊梁骨上反複碾壓,要把他的尊嚴慢慢踩碎。
“我會殺了你的……”
“真巧,我也沒有一刻不想弄死你。”
黑貓似乎被嚇到了,喵嗚一聲鑽進黑夜裡。
謝言序腦袋發昏,頭發下麵流出了一灘血,意識模模糊糊,陷入一片黑暗。
——
他上半身的衣服都被脫掉了,身上一道道交錯的勒痕,證明曾經被不貼合的鐵具陷進了肌肉裡,磨出一圈血肉模糊的印子。
他剛剛被抓回來的時候掙紮的很厲害,薑玄聽就把他鎖在這裡打。
等到他實在沒有力氣反抗的時候才解開了他。
但身上的傷都是貨真價實地留在了謝言序的身體裡。
頭發被冷汗浸濕黏在額頭,謝言序的臉貼在地上,隻是動一動頭,脖子上的一圈磨痕還保留著燒灼的疼痛。
薑玄聽蹲在他麵前。
她沒有要囚禁他的意思,隻是他反抗的太厲害,才下手重了一些。
就像醫院裡給病人打的鎮定劑一樣。
謝言序的生命力真的很頑強,生機勃勃,讓人羨慕。
謝言序感受到薑玄聽的接近,嘗試站起來,但是四肢發軟。
乾脆放棄,和薑玄聽對視。
他的嗓子也快罵啞了,隻能用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薑玄聽。
薑玄聽蹲下掰開他的嘴,在他的抗拒中將大拇指按進口腔,壓住舌根。
喉嚨裡有血,可見昨天晚上罵的有多狠,不過這才是無能的表現。‘
他若是有能力對薑玄聽複仇,動的該是手而不是嘴。
薑玄聽將外賣扔在他麵前,也沒有撕開包裝膜。
“吃吧。”
“滾。”沙啞地像破鑼一樣的聲音。
謝言序嫌惡地撇了一眼,用儘了力氣從地上坐起來,靠在牆壁上,將頭轉到另一邊。
薑玄聽說著是讓他自己吃飯,實際上連包裝袋都沒有打開。
謝言序的雙手割傷很深,目前還使不出力氣。
她是想讓謝言序自己咬開。
像狗一樣。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用腳把東西踢開。
就算這樣,稍微活動都會牽引全身的傷口。
“不吃?”
薑玄聽從來不慣著他,抓著他的頭發,把謝言序的頭揚起來,往飯盒上一砸。
他臉上又被塑料盒裂開的口子刮出一道血跡,鼻子以下埋在飯裡,險些被飯菜的香味悶死。
他呸呸兩下把嘴裡的飯菜吐出去,沙啞著嗓子,艱難地說話:“你怎麼不吃。”
他每次說話的時候,嘴角都撕裂地疼,但還是非要露出一個難看的、挑釁的笑。
“是不想嗎?”
薑玄聽的笑容慢慢變淡,客廳裡的燈光閃閃爍爍,讓這裡唯一的光源變得混亂無序。
她嘗不出味道。
謝言序發現了這個秘密。
嘭的一聲,他的身體撞在牆麵上,感覺身體裡骨頭又斷了兩根。
砸在地上的時候,他吐出一口血,一雙眼睛通紅地瞪著她,從嘴巴裡咬出幾個要活撕了的字:“薑玄聽——”
如果她還是個人,謝言序一隻手就能把她剁成三截。
“叮咚——”
兩人同時安靜下來,門鈴又響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