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不會哭的。”
薑玄聽打開了燈,這是幾日以來,房子裡唯一有光的一次。
他果然沒有哭,隻是眼眶紅了,但沒有顯露出任何脆弱。甚至脊背挺得很直,哪怕是在他遍體鱗傷的時候。
謝言序冷聲道:“尤其不會對著你哭。”
好在薑玄聽根本不在意他苦不苦,她隻在意他死不死。
而且必須死在她的手裡。
薑玄聽把玩著手裡的三張牌。
隨著謝言序連日來所遭受的虐待,第二張牌麵的顏色正在慢慢變灰,猶如他千瘡百孔的身體。
周五的時候,門鈴再次響起。
謝言序渾身滴著水,手無意識地向門鈴響起的地方伸出手,想要觸碰一些虛無縹緲的希望。
然後一隻白色的鞋子踩在他的手上,越過他走出去。
門口響起一些談話的聲音,有男有女,還有薑玄聽偶爾會說一兩句。
但是腦袋像進了水一樣,努力想聽清楚幾句話,卻隻有攪了漿糊的感覺。
等到他迷迷糊糊要陷入昏迷的時候,薑玄聽出現在他麵前。
不知道她站在那裡多久了。
但明顯不太高興。
謝言序迷迷瞪瞪地離她遠一點,免得她發瘋。
“你倒也不算是孤身一人。”
薑玄聽此刻是全靈體,仰麵看著天花板,思緒全然放空。
影子遊到薑玄聽手下,似乎蹭了蹭她的手,試圖減輕一點她的戾氣。
或許“聯係”是薑玄聽解不開的心結之一。
謝言序頭漲漲的,嗯了一聲,然後徹底失去感知。
是時候開始取第三張牌了。
——
“你隻請了一星期的假,卻曠工了一個月,本來是要辭退你的。”
穿著西裝的經理把煙頭按滅,吐了一口煙圈。
“不過趙總說你工作態度認真,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接下來可要好好乾。”
經理嘴上是這麼說的,人卻不是這麼想的。
他平日裡的工作態度一點兒也不認真,怎麼留下來的大家心知肚明。
謝言序神情恍惚,等嗅到了煙味,才回過神。
他敷衍地應了一聲,抓起經理桌子上的績效單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身後還等著他表態的經理瞪大了眼睛,目送他越走越遠。
直到坐到工位上的時候,謝言序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被一隻鬼囚禁虐待一個月後,又被莫名其妙的放了出來。
他的手機震動了一聲,是同事私聊過來。
這是公司裡的一位女同事,叫唐瑤,平時挺熱心的一個姑娘。
這次謝言序失聯,也是她覺得不對勁,找了警察去他家裡查看情況,當然了,警察隻見到了一個“完好無損的謝言序”。
唐瑤還算謹慎,沒有自己直接上門,找了同組的何慧慧,還叫了警察。
不然她孤身一人撞上薑玄聽,謝言序不敢說自己能保住她。
唐瑤和謝言序沒聊兩句,經理就從獨立辦公室出來,把A組的人召集到一起。
謝言序這才想起來,他出事以前,這個項目組正在啟動新的產品銷售計劃。
首先要對新產品進行培訓和測評,A組這段時間都會一對一和研發組的板塊進行每日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