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塊塊碰撞,鈴鐺叮叮作響。
過了半刻鐘,老先生咳嗽一下。
“你是否被她取了三張牌。”
謝言序的記憶回到被帶回家第一天,薑玄聽的手裡確實總攥著三張牌,牌麵看不清,背麵有三把刀。
謝言序:“是,那是什麼牌。”
“你需要搞清楚這件事情。”老先生劇烈咳嗽幾聲,“知道了牌麵,我們才能對症下藥。”
孟常也道:“部長,我們不能動手嗎。”
對麵也許被問住了,沉默了許久。
“她是怨生子。”
“怨生子,是什麼。”謝言序問。
孟常也欲言又止,空氣中冷了幾分,能看到他的眼裡滿是無奈。
“兩句話說不清楚,今天時間來不及了,後麵我把怨生子的資料發給你。”
“如果你的對手是怨生子,那麼……”
“大地之靈,也不全是站在你那裡的。”
老先生道:“閉眼。”
謝言序聞聲將眼睛閉上,在黑暗中似乎看到了無數個影子重疊交錯。
“一言咒,而且已經被啟動了。”
謝言序一臉茫然地看向孟常也,孟常也臉色一變:“被種下一言咒的人,不能對施咒者輕易許諾,一旦許諾,不能違背。”
不能違背。
揚起的刀鋒為何停在了膝蓋上方,不是他求出來的。
謝言序整個人怔住,瞳孔發愣,盯著自己的手心。
薑玄聽停手不是因為狂妄和憐憫,而是知道咒術已成。
【不會再違背她的命令】
謝言序笑了一聲,嘴角的弧度是揚起的,眼睛裡卻看不到任何笑意。
希冀就像破破爛爛拚湊起來的瓷器,在精心維護以後,又被重擊一下,砸在地上,碎成粉末。
“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先走了。”謝言序打開車門,右腳先站在地上。
“對不起,女鬼的因果落在你身上,我們也沒辦法把你從她身邊帶走。”孟常也擔憂道:“謝先生,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聯係我們。”
他把電話號碼報出來。
“你們回去吧。”謝言序現在知道玄學組有幾斤幾兩,苦笑著擺擺手,“我不會有事的。”
老先生在電話那頭提醒他:“玄學組也是近幾年才組建的,能幫助你的地方不多,一定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隻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謝言序點點頭關上車門,跟小郭打了個招呼,獨自一人走到樓下。
紅車離開長青公寓,孟常也繼續通話:“部長,怨生子真這麼難對付嗎。”
老先生在對麵歎了一口氣:“我國發現靈體的存在才多少年,其中有記載的怨生子,沒有拯救成功的記錄。”
——
薑玄聽坐在沙發上,電視裡正在播放老套的電視劇。
她第一次換了一件衣服,上身簡簡單單套著一件寬鬆白短袖,盤腿坐著,腿上坐著一隻小黑貓正在睡覺。
薑玄聽雖然是個厲鬼,但行為基本上還保留著作為人時候的習慣。
謝言序手還沒有按上指紋鎖,門自動開了。
他推開門,走進客廳的那一刻,空氣都冷了幾度。
再怎麼像人,她到底還是一個鬼。所到之處,溫度很明顯的下降,謝言序長期和她住在一起,身體也會釋放不易察覺的冷氣。
這種冷氣,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壓製住比她等級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