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突然傳來男人尖叫,而且是一波一波的,似乎遭受著層層疊疊的痛苦。
一個瘦小的男人拖著流血的腿,在地麵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一把錘子砸在他的脊骨上,一次、兩次、三次……
脆脆的骨裂聲,背上血肉模糊。
癲狂的健壯男人抓著他的頭發:“你才是銷售對吧。”
受傷的男人嘶啞著嗓子:“……不是!我不是……是小謝,大家都看到了——”
“你、是!”
錘子砸在鼻梁上,刻骨銘心的痛苦瞬間吞沒了他。
“我不是!你是故意——報複!”
“這次回來,有幾個人是來玩遊戲的。”健壯男人舉起錘子,最後重重砸在他的頭上,“這個破遊戲,我早就不想玩了。”
“我是來,複仇的!”
“砰——”
在這之前,就是這個男人在遊戲裡,當著所有人都麵,指控他是銷售。
然後,眾人將他從高台推下,墜入河中,活活淹死。
他從來不認為,那是一個噩夢。
“呃——”
握著錘子的手慢慢脫力,健壯的男人一點一點回過頭。
小吳的牙齒咬住男人的脖子,用大拇指沾了血,像蓋印章一樣,將指紋按在男人的手上。
“推銷成功。”
他作為一個被謝言序“打死”的人,沒有任何人對他存有戒心。
小吳一動不動趴在原地,就是在尋找這樣的機會。
與此同時,小吳的刀刺進他的身體。
遊戲規則,當場上隻有一名銷售,且客人未曾將“恐懼”轉贈給其他人時,銷售在遊戲結束後自動成為銷冠。,且場上剩餘客人隨機選取一人成為產品。
“客人”已經死了,他再也沒有機會將“恐懼”轉贈出去。
——
薑玄聽留了一道分身站在謝言序附近,自己向村子的東麵走過去。
這座遊戲場很大,玩家也特彆分散。
在磁場和怨氣影響下,要在遊戲結束前找到何慧慧並不容易。
這裡簡直是被精心打造出來的怨氣養殖場,一輪又一輪的遊戲進行下去。
無論是被殺、被背叛、被欺騙……在人性的反複鬥爭下,這些負麵情緒逐漸醞釀成養分,為人鬼提供行走在人世間的力量。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被耗儘怨氣陷入“死亡”狀態的趙昇,還能蘇醒過來。
“你是新的玩家嗎。”
河對岸站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她在謝言序的記憶裡見過她。
公司內向又勤快的實習生,主要在行政部門工作。
以她的性格,竟然會主動來參加這一場複仇遊戲。
“我是來找人的。”薑玄聽和她隔著一條河,兩人遙遙相望。
“找誰,我看看我有沒有見過。”
“我找何慧慧。”
實習生微微張大嘴巴,然後搖搖頭:“那你可能找不到她了。何姐她……被很多人盯上了。”
“因為她遊戲玩的特彆好嗎。”
“她是第一個銷售。”實習生回憶起了恐怖的事情,“那一輪死了二十七個人,是這麼多場遊戲中最慘烈的一戰。”
薑玄聽看到她的手在微微發抖:“你活下來了,也回來了。”
她沉默片刻,指向東方:“何姐應該在那裡,但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算算時間,那個方向有二十五個人,從這裡過去的三個人,有兩個人是死亡狀態。”
“好。”
薑玄聽轉過身,“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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