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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遊戲正式開始。
隨著腦海裡的警鐘聲在意識中響起,濺滿鮮血的房間被拉下窗簾,僅留了一盞昏暗的油燈。
薑玄聽的手牽起繃帶的一頭,一圈一圈繞著將繃帶散開。
謝言序原本緊繃的脖子瞬間輕鬆了很多,還未痊愈的傷口接觸到空氣,再加上薑玄聽的一起一伏的呼吸,有一點點刺痛感。
但是與薑玄聽的手相比,這點微不足道的刺痛隻是在海嘯來臨前拍打的小浪花而已。
小朵小朵的,如動物的觸角,輕輕拍打岸邊的石頭,打濕表麵、拍打底部,早晚會侵蝕成另一番樣子。
他不自在地動了動耳朵,抖動了一下肩膀,從而緩解莫名其妙的尷尬。
“彆動。”
薑玄聽從後麵兩指反扣住他的脖子,食指屈指頂住謝言序的下巴,冰冷的觸感柔軟且用力,指腹壓住動脈,皮膚微微下陷。
眼眶下麵有一圈深色的印記,幾日的疲憊,給他的樣貌增添一絲頹感。
他聽話彆動,薑玄聽彎腰,拇指摩挲他的傷口。
刻字的傷口在脖子左側,現在有些地方剛剛結了痂又被蹭掉,印記呈嫩紅色,讓符文的脈絡更加清晰。
謝言序疼得嘶了一聲,渾身像爬了螞蟻一樣彆扭,表麵強裝鎮定:“你快一點。”
薑玄聽不緊不慢道:“彆著急,我看看。”
要從哪裡咬。
謝言序心跳的很快,催促道:“快——”
一字還未說完,刺痛感沒入皮膚。
生長出的鬼牙抵住他的脖子,薄薄的一層皮膚,血管下流動的血液,屬於活著的人類才有的脈搏和心跳。
隻有他是顏色的,所以她也沾染了顏色。
謝言序的血順著她的唇齒,流進兩人間貼合的縫隙裡。
沒有色彩,卻有紅色;沒有味覺,卻嘗出了甜味。
舌尖舔舐了冒著血的傷口,溫熱的潤濕卷走了一些血液,也吮吸了他的靈魂。
謝言序的眼睛發紅,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慢慢扣住腕骨。
但也隻是輕輕圈住,拿過槍扣過扳機的手指收斂著技巧,手隨著呼吸的起伏而時緊時鬆。
眉頭不悅又忍耐,仿佛忍受著酷刑,外套下的尾巴卻晃來晃去,偶爾會將外套後腰出頂起一個小弧度,蹭到薑玄聽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