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蕭清吟誦的詩!”家丁連忙遞上手抄的詩句。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東野見機皺緊眉頭,歎道:“如今,大周將士備受百姓尊敬,百姓家中以子弟參軍為榮,封狼居胥更是意義非凡,他卻寫這種詩句,是在諷刺國家窮兵黷武不成?”
東野清風回想起先前自己對梁蕭的一番肺腑之言,也不禁失望。
他和父親的立場鮮明,倒也不必擔心彆人泄密,隻是……
自己的父親作為金陵太守,自己還提前邀約,他沒來拜訪不說,卻是先去拜訪了劍子房?
難道,那蕭先生不過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而已?
“為父仔細想想,能作出此等絕妙好詩的人,應該不是端木雲城之流才對。興許,他有自己的想法?”
東野見機的話點醒了兒子。
東野清風連連點頭,道:“孩兒會多多與他接觸,密切關注他的動向,也許他隻是單純的憂國憂民。”
“為父不隻是這個意思。”東野見機搖了搖頭,看著疑惑的兒子,解釋道,“為父是說,也許他本人便是帝君的那位古董商人朋友?”
聞言,東野清風眼前一亮。
“如此,應該也解釋得通了!畢竟,帝君也是出身商人,以詩仙聞名當世,有個誌同道合的好友,與他親密無間,帝君和陛下又向來從諫如流,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東野見機點頭道:“這隻是一種猜測,興許還存在其他情況。你也不必去問他,他若是帝君的那位好友,卻始終不向咱們透露,咱們去問也隻是唐突。最近幾天,為父需要去郊外巡察,家中之事交給你和清月了。不管怎樣,保證金陵安定為主。”
言語間,東野見機麵露欣慰。
自己的兒子還算淡定,顧全大局,將來必能獨當一麵,雖不是神童大才,品性也好過端木雲城之流。
可惜,始終沒能立功……
東野氏蒸蒸日上,但也同樣處於風口浪尖,一舉一動都備受世人關注。
如此,他更需要避嫌,不可能再讓自己的兒子去走後門。
東野見機將《滿江紅》交給兒女看管之後,才放心帶上護衛,前往金陵郊外,體察民情。
目送老父親離開後,東野清風心情複雜。
“該說的話,大哥已和他說過了,邀約也邀約了,如今再去拜訪,隻怕適得其反。他若心向帝君,也不需要大哥總是禮賢下士。等爹回來再說唄。”東野清月提醒道。
被妹妹道破心思,東野清風無言以對,隻能放棄再度拜訪的念頭。
的確,自己還有太多公事要辦,那個古董商人牽扯了自己不少精力。
這一趟出遊,因為蕭清,自己心儀的姑娘對自己的印象更糟了……
梁蕭回到家中,李心文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一餐。
嫁給梁蕭之後,李心文除了訓練武王府女兵之外,還不忘精進廚藝,為的正是陪梁蕭出行之後不至於總讓他親自下廚。
梁蕭敘述今日之事,江拂雪和李心文不禁掩嘴輕笑。
他還是一如既往,一肚子壞水。
不過,如此一石二鳥,的確有利於他的布局。
這些世家如今盤踞江南,依然賊心不死,總要有人撩撥他們。
可惜,她們不好隨梁蕭去做客。
“澤國江山入戰圖……”江拂雪隨手寫好詩句,看得入神。
的確是字字珠璣,證明他初心未變。
普天之下,也隻有他和女帝姐姐有如此歎息的資格。
與此同時,回到張府的張雪寧氣不打一處來,向張瞳述說書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