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裡身為劍族子民,背叛族群做不到,背叛他和朝廷更做不到,隻能徐徐圖之,以求變化。
當然,秦百裡究竟有何心思,他也不敢絕對確定,因此才沒有急於相認。
劍子房見自己孫女又出言頂撞,連忙說道:“蕭清,你的心意老夫領受,但這《塞下曲》著實貴重,還是請你……”
“那我明天委托表哥拿去轉賣。”梁蕭道。
劍子房呼吸一滯:“一定要轉賣麼?你可以出個價,老夫看看能否……”
星柔滿懷期待,注視著梁蕭,隻希望他出價不要太高。
就應該早點將這《塞下曲》收入家中,結束它“顛沛流離”的日子!
“子房公,若是賣給你,豈不是同時又辱沒了你。賣給誰都行,就是不能賣給你們。”梁蕭哈哈一笑。
星柔終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中碎碎念。
你也知道談錢辱沒了這幅字!
良好的家教,讓她不敢隨意奚落,畢竟這是對方的所有物,自己沒有資格指指點點。
可是,看著這《塞下曲》轉手他人,自己著實難受……
劍子房隻是苦笑:“那……”
梁蕭這才將錦盒推給劍子房,道:“他對我而言,一文不值。”
星柔看著他,眼神複雜。
一文不值?
“子房公若是不想看它從此輾轉流落,不知所終,甚至損毀,便收下吧。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即可:不得售賣,不得轉贈。實不相瞞,我弄來這《塞下曲》,正是為了子房公。”
梁蕭的話,讓爺孫二人同感震驚。
“為老夫?”劍子房一臉驚駭。
星柔則是一臉警惕:“我爺爺雖說年輕時俊美異常,可他已經年逾古稀了……”
“噗!”
正在喝茶的林端茶水噴了一地,渾身劇烈顫抖,憋笑憋得難受。
就連梁蕭和劍子房也是眉頭一顫。
“柔兒,你最近都在想些什麼?”劍子房顫聲道。
星柔回過神來,俏臉一紅,彆過頭去。
梁蕭這才道:“我看過子房公的一些文章,字裡行間無一不是誌向遠大,憂國憂民,但又無心為官,與我相似,堪稱知音。”
劍子房老眼一亮:“原來如此!”
“子房公請收下吧,就當是代為保管。”梁蕭言辭懇切,又話鋒一轉,道,“倘若將來不慎毀壞,也不必愧疚,更不必擔憂,我絕不索賠。咱們可以立個字據。”
劍子房陷入沉思。
星柔眼巴巴望著自己的爺爺,滿心急切。
不管怎樣,這《塞下曲》就不應該流落在外!
“今天這茶不錯,就當是回饋子房公的賞識與招待。”
梁蕭的話,讓星柔又是俏臉一紅,不敢吱聲。
剛才自己可是一氣之下,給他換了下品龍井……
在梁蕭的催促下,劍子房終於下定決心,一口答應:“那老夫便厚顏代為保管了……”
星柔險些雀躍三丈,卻不料劍子房又問道:“蕭清,你看我家柔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