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念頭的驅使下,那蕭清越是顯眼,自己隻覺得越反感……
該如何做,才能在不被長輩責備的前提下,應付此人呢?
星柔有些犯難了。
船艙內,梁蕭微笑打量著端木雲城與端木豔。
這端木豔固然比不得他的妻子半分,但也的確算是少有的美人,可惜卻是生就一副蛇蠍心腸。
至於端木雲城,如今年過二十五,依然不改往日尖酸刻薄,但也更懂克製,不再是曾經那個目中無人的第一世家大少。
端木豔也在打量著梁蕭。
易容後的梁蕭,固然也算英俊,但與原貌天差地彆。
隻有那雙眼,仿佛藏了無儘的故事,對女子而言殺傷力十足。
端木豔嬌柔一笑,道:“大哥,我很滿意!”
二人身後的顧平休先是一愣,隨後狠狠抿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
“是吧?”端木雲城欣慰一笑,又看向梁蕭,“這位蕭先生儀表堂堂,才高八鬥,不見得弱於梁蕭!”
端木豔取出自己剛剛寫好的詩,平攤在桌上。
澤國江山入戰圖……
正是梁蕭在書院吟的那首。
“蕭先生年輕有為,顧念百姓,看透軍人殘酷無情的本質,小女子端木豔甚是佩服!”
梁蕭眼裡多了幾分笑意,盯著對麵兄妹倆。
“端木兄應該話裡有話,此船上下皆是本人心腹,無須擔憂因言獲罪,你明白的。”
兄妹兩人頓時滿臉狂喜。
“我就知道,賢弟非常人也,必是懷才不遇!”端木雲城稱讚之後,又紙扇輕搖,冷笑道,“不過,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以你我之才,他日何須擔憂不能乾一番事業?”
言語間,端木雲城還不忘察言觀色,見梁蕭頻頻點頭,心中更是狂喜,進一步試探。
“蕭兄認為,今天大周這個局麵如何?真的好麼?”
梁蕭也攤開紙扇,僵硬地輕搖,沉聲道:“我不太想評價!”
端木豔笑靨如花,看向自己的大哥。
“大哥,蕭先生似乎也對朝廷和梁蕭不滿呢!”
端木豔一臉憤懣,點了點頭。
“我們又何嘗不是!大周高祖當年對我們幾家低眉順眼,才得以讓大周立國。到了女帝這一輩,寵信奸佞,扶持未婚夫梁蕭上位,打壓我們這些開國功臣,著實忘恩負義!”
“我們這些世家,包括公羊氏,拓跋氏,獨孤家,歐陽家等等,主張議和,乃是因為擔心勞民傷財,虛耗國庫錢糧,激怒異族,致使生靈塗炭!蕭先生,我們私心為國有錯麼?”
梁蕭冷然一笑:“如此看來,那梁蕭還真是不識好歹呢?”
顧平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端木家兄妹,隻感覺自己快要憋不住了。
鄙夷過後,顧平休的眼裡多了幾分憐憫。
“自然是不識好歹,過河拆橋,甚至利用報紙輿論,狠狠抹黑我們!沒有我們幾家,早就改朝換代的!”端木雲城一副義憤填膺的姿態,又望著梁蕭,目光灼灼,“如今我才明白,原來這世間仍有不少有識之士,隻是韜光養晦,就如賢弟這般!”
“賢弟,等此次宴會過後,我再給你介紹其他幾家貴族,助你開開眼界,養養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