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滿江紅》和《塞下曲》,注定要成為她的少女美夢。
“我們要有底線!!”
忍無可忍的劍子房,終於失態咆哮,驚呆了劍紅葉。
“成婚五十年,你是第一次吼我……”
劍子房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一拍額頭,歎道:“劍族大業,我一日不敢或忘,但若總是用這般下三濫的手段,以後的事與我無關!”
“知道了,以後我和紅葉注意一點便是,劍族已經麵臨前所未有的危機,族民必須團結……”劍紅綾一臉不悅。
劍子房目送二老和劍滄浪離開之後,才將裝有《塞下曲》的錦盒交給星柔,一言不發離去。
星柔隻是含淚回到房中,推開窗戶。
夜空下,少女懷抱錦盒,凝視著天邊的月牙兒,望眼欲穿。
今夜,他能否入夢呢?
沐浴之後,星柔換了一身睡衣,回到房中,抱著錦盒,思緒萬千。
夢裡,她置身於大周與北胡二十萬大軍決戰的戰場。
那道不世身影一如插畫那般,威嚴豪放,一聲令下,千軍萬馬擊穿敵陣,血流成河。
她便靜靜站在草地上,等他凱旋。
不知過了多久,目光所及,北胡軍隊已經不存活人。
她隻感到心頭的恐懼一掃而空,騰雲駕霧般追上了那道不世身影,望著他的背影。
他和白龍影的戰甲,早已染成了血色。
他若有所感,緩緩下馬,從戰場上摘下了僅存的一朵鮮花,牽著白龍影,緩緩朝她走來。
她望著這朵小花,心潮澎湃。
這是在黎明的戰場上意外綻放的花朵,孕育著勝利與希望,以及生民安樂的未來。
天底下不會再有比這更美的花兒……
“送給我?”
少女忸怩嬌羞,抬眼望他。
映入眼前的,卻是那幽州商人的麵容。
“呀!!”
星柔瞬間醒來,驚魂未定,扭頭一看。
不知何時,枕頭早已被自己的淚水打濕。
“好可怕呀……”
“這是預示著他想取而代之麼?”
閨房裡的少女喃喃自語,不知所措。
那蕭清對自己倒也算厚道,但已經是長輩認定的野心家了……
“哥哥去找他做甚?”星柔突然想起什麼,有些疑惑。
豪宅裡,秦百裡打量著眼前的梁蕭,心情激動。
“若我所料不差,你是,武王?”
言訖,秦百裡又看了看顧平休。
“目光一如既往的銳利,該不會是顧隊長吧??”
大堂裡響起了梁蕭清朗的笑聲,梁蕭暫時揭下人皮麵具。
“百裡,好久不見,你比以前更沉穩了。”
“參見武王!”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麵容,讓秦百裡激動萬分,當場跪下,卻被梁蕭扶起。
“百裡,你的立場我已了然,自然不會為難你。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向你承諾,今後不會太為難你的家人。”
麵對梁蕭的承諾,秦百裡感激涕零,終於告知真相。
“武王,實不相瞞,那《滿江紅》贗品,其實隻是我小妹當時在房中閒來無事,試著仿寫出來的。至於後來為何失竊,我們還在努力徹查!”
梁蕭擺手道:“無妨,贗品已被我暗中銷毀,再給東野清風換了我的親筆,也讓他們父子避免受人嘲笑。”
秦百裡驚歎道:“帝君一如既往始亂終棄,對忠良寬厚仁慈!”
梁蕭道:“對東野見機父子的考察,也已結束,東野見機的確是為民請命的好官,其子也有乃父之風。如此舉手之勞,自然是不足掛齒。”
秦百裡如釋重負,點了點頭,又想起什麼,乾笑道:“武王,我小妹她絕對沒有惡意的……”
梁蕭點了點頭。
“一個能在天花肆虐之時挺身而出的姑娘,心腸再壞,又能壞到什麼地步呢?就憑她如此義舉,我也應該既往不咎,不是麼。”
“我哥哥早就知道是她了!”江拂雪自豪道。
“拂雪郡主??”秦百裡大吃一驚。
天命女,居然也在……
“武王,一定要看好拂雪郡主,她的身份你一定知道的!”
等梁蕭點頭答應,秦百裡又鬱悶道:“還有,我小妹似乎一直仰慕武王,但對武王假扮的‘古董商人’,頗有微詞……”
“那怎麼辦?你要不要悄悄告訴她真相?”梁蕭微笑道。
秦百裡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我聽我奶奶說,我小妹最近幾年壓力很大,偶爾還會說起夢話……我已經大概明白武王的良苦用心了,在此之前,先瞞著吧,我會替武王保護好小妹的!”
江拂雪和李心文看著秦百裡,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