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袖立即轉述了梁蕭的話。
“三天時間,給出應對之策?妹妹,你如何肯定,他是真的心懷大周?”段雲衣問道。
段雲袖支支吾吾道:“其實,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對他態度不好,他卻在我為國家憂慮的時候不計前嫌,為我解了琴雪姐姐的下聯,隻是因為不忍心看我難過……”
段雲衣無語了。
林端也進言道:“陛下,那位梁公子能有如此才情和書法,真實品性應該也差不到哪去。比如,公主殿下給他五百兩,他還因為嫌多,又附贈殿下一首。想來,那些坊間傳聞可能都是鎮遠侯府散播的,否則說不通。”
段雲衣這才放心,道:“朕當然相信皇妹的眼光,隻是如今大周皇室僅存我們姐妹二人,朕才不得不慎重行事。若他真的是有心報國,即便隻是考慮他的才華,也應該給他機會。朕其實相當期待,他能給朕什麼應對之策?”
正在家中書寫的梁蕭,愁眉緊鎖。
他本來隻是想把那個林端騙過來,萬萬想不到,對方居然是女帝身邊的人。
“事已至此,那就隻能把女帝也騙上賊船了,否則無法保障我自己的安全。”梁蕭自言自語,目光堅定。
第二天一大早,端木家的家丁來到梁蕭家門口敲門。
“你就是梁蕭?我們端木家大少爺想見你一麵,跟我走一趟!”
梁蕭眉頭一皺,盯著來人,道:“不必了,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好了。”
家丁沉聲道:“我們大少爺讓你去,你就去!”
梁蕭笑眯眯道:“請回。”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家丁怒了。
回應他的,卻是梁蕭的輕笑聲和關門聲。
“少爺怎麼拒絕了端木家的邀請……”阿婆擔憂道。
“我爹戰死沙場,第一個站出來攻訐我爹的就是端木家。那南宮寧和端木家二公子的事又傳得沸沸揚揚,端木家又怎麼可能給我好臉色呢?我去與不去,都改變不了他對我的敵意,何必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梁蕭解釋道。
阿婆與江拂雪一愣,又驚又喜。
不管怎樣,至少他不再是兩年前那個初入京城的愣頭青!
家丁帶著一肚子火回去向端木雲城彙報。
端木雲城微眯著眼,喃喃自語:“真想不到,當日吟詩的人竟然會是這種廢物!”
“大哥,此人竟敢當眾羞辱我的未來嶽父,留不得了!”端木雲青目光陰狠,京城大才子的溫潤如玉蕩然無存。
端木雲城咬牙冷笑:“盯著他,先想方設法讓他身敗名裂,讓所有人都不相信《秋詞》是出自他之口而不是我。”
正在家中享樂的白河,又被掌櫃通知,梁蕭來訪。
大堂內,白河看著梁蕭,眉頭一皺。
“怎麼?工坊賣給你了,契約也簽了,你後悔了?”
“後悔了。”梁蕭點頭道。
“那就繳納二百兩,契約就此作廢吧!”白河笑眯眯道。
梁蕭微笑道:“我隻是後悔簽少了,想跟你再改改契約,先定下總價五百兩的甘蔗,你肯不肯賣?”
“五百兩?當然可以賣,但必須是先前那個定價規則不變!”白河雙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