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袖低下螓首,陷入了沉思。
是啊,自己與他初見時,是折服於他的才學和不羈,而他卻想經商……
良久,段雲袖猛地抬頭,哼哼道:“我看中的,正是他的與眾不同,他隻是成大事不拘小節!朝野內外有多少文官和才子,就知道說些大而無用的廢話,哪像他,並不在乎官位,毅然決然去辦實業!”
段雲衣隻是平靜地望著自己的妹妹。
段雲袖與姐姐對視片刻,心裡犯著嘀咕:“我沒說錯嘛,他就是那樣的人……”
但很快,段雲袖就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俏臉一紅。
不知不覺間,自己越來越維護那家夥。
明明他是那麼的可惡!
突然間,段雲袖的目光落在段雲衣的筆下,發現段雲衣提到了“沐琴雪”三字,頓生好奇。
“姐姐在寫什麼?”
段雲衣不緊不慢道:“提前擬好詔書,等時機成熟,封她為公主咯。”
段雲袖一愣,突然回憶起段雲衣提過的“並嫡”,頓時羞紅了臉。
“姐姐!!”
段雲衣恍若未聞,自顧自地說道:“找個時間,帶他來見姐姐吧,姐姐想親眼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
翌日中午,沐琴雪跪在母親沐夫人麵前,一臉乖巧。
沐夫人痛心疾首道:“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會做生意了!你爹讓你用每斤三百文的價格進貨,你去跟梁蕭談到三百三十文!”
沐琴雪一臉委屈道:“孩兒已經努力跟他講過價了,可是三百三十文已經是他的底線了,本來可以更高的……”
一旁的琳兒憋笑憋得難受,渾身劇烈顫抖。
她可是親眼見證,自己家小姐是如何跟梁蕭反向砍價的。
沐夫人搖頭歎道:“這三十文是小錢,可是你要明白積少成多的道理。更何況白糖第一次的售價僅僅隻是每斤二百文,咱們家出價三百文,已經是冒著巨大的風險,傻孩子,你明不明白呀!”
沐琴雪一個勁點頭,說道:“孩兒認為,這白糖的價格一時半會兒降不下來,不如爽快點……”
沐夫人苦笑道:“傻孩子,你又來了!你如實告訴為娘,是不是他那一句下聯和一首詩就讓你傾心了?”
沐琴雪連忙解釋:“孩兒一直是公事公辦,怎麼可能去關照一個素昧平生的人!”
沐夫人這才鬆了口氣,點頭道:“也對,憑你的眼光,又怎麼可能看上這麼一個罪臣之後……但三百三十文這個價格,隻怕咱們真的會……”
就在此時,外麵管家焦急趕來彙報。
“夫人,小姐!梁蕭賣的白糖,公孫家出價每斤五百文求購!”
“當真?”沐夫人大驚。
就連沐琴雪也愣住了。
她隻是單純想幫幫自己的壓寨夫人,才把批量收購白糖的單價抬高。
公孫家又是鬨哪樣?
管家急忙提醒道:“夫人,小姐,我們估算過了,這白糖的價格一時半會兒居高不下,不可能低於四百文!小姐這次賺大了,梁蕭那邊說下午就能運來兩千斤白糖!”
夫人終於轉憂為喜,將沐琴雪扶起來,抱在懷裡,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