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反問道:“沐小姐有何打算?”
沐琴雪猶豫片刻,支支吾吾道:“雖說你經商應該考慮盈利,也有特權,但如今國庫空虛,製鹽販鹽這種事相當於與國家爭利……”
“希望我不要去插手這行的,是你還是你爹娘?”梁蕭又問道。
沐琴雪心裡有些緊張,答道:“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娘也認同,她讓我來勸勸你,說定國侯府可以在其他方麵與你加大合作,唯獨鹽業,請你三思……”
梁蕭不禁失笑。
沐琴雪低下螓首,囁嚅道:“我們隻是建議,如果你一定要……”
梁蕭歎道:“定國侯府不愧是能得皇室信任的忠臣之家!的確,我若是饑不擇食,製鹽販鹽,降價出售,就算隻取四成利潤,餘下的都給陛下,也足以衝擊國家鹽政。”
沐琴雪弱弱地看著梁蕭,點了點頭。
這才是她家擔心的,連她哥哥都知道這個道理。
梁蕭安慰道:“你們放心吧,鹽鐵方麵陛下已有自己的打算,我不會插手鹽業,更不會開這個口。”
沐琴雪心中一喜,又道:“可是,你隻靠糖業,很難把生意做遍全國,而且京城的富人對白糖的需求也有上限……”
“沐小姐不必擔心,糖業隻是我的商業第一步而已。”梁蕭微笑道。
沐琴雪這才放心,又很快意識到什麼,芳心大亂。
自己剛才麵對他,一時緊張,似乎暴露了!
剛才的話,不就是擔心他不能發財的意思?
梁蕭道:“沐小姐,以後我會優先和你們定國侯府合作,不過,以後和你們打交道的人不一定是我了。”
沐琴雪好奇道:“梁公子此言何意?”
梁蕭望向北方,雙眼幾欲噴火。
“我爹的首級,從十七年前到現在,一直都掛在北胡國主的牙帳大門口,他日,我梁蕭定當領兵北上,誅滅寇仇!”
沐琴雪怔怔地望著梁蕭,一顆心撲撲直跳。
原來他一直在忍辱負重?
“誒?可是現在你家裡隻有你和雪兒,雪兒還小,以後誰負責跟生意夥伴打交道?”沐琴雪終於意識到什麼,忍不住問。
“當然是我的妻子。”梁蕭不假思索道。
沐琴雪美眸一亮,望著梁蕭,眼波流轉。
“雲袖妹妹身為公主,當然不能去做生意。那……還得是老娘我來!”
不知不覺間,沐琴雪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梁蕭的妻子。
梁蕭突然想起什麼,又問道:“沐小姐,你家還賣書紙麼?”
“書紙?你要進軍書業?那可是好幾個大世家的命脈……”沐琴雪有些擔憂。
梁蕭微笑道:“我要掐斷的就是他們的命脈!我現在情報收集方麵才剛起步,不知京城的紙業是誰家在做?”
沐琴雪答道:“我家是有賣一部分紙的,不過,京城一帶的紙業還是以公孫家為最。”
“公孫家?”梁蕭眉頭一皺,歎道,“看來需要想辦法從他們手裡盤下紙業,這種關鍵的產業,絕對不能掌握在對朝廷有威脅的家族手裡。”
沐琴雪深有同感,道:“如果梁公子真的需要書紙,就衝梁公子這份愛國之心,我們定國侯府可以優先為你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