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安娜念出第一句時,全場眾人紛紛停下,側耳傾聽。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話音剛落,全場掌聲如雷!
拓跋俊等人也不禁瞳孔一縮。
字字珠璣,立意深遠,他們根本挑不出毛病……
狄安娜念完之後,看向梁蕭,懇求道:“蘭陵侯,我一介女子,實在念不出這《將進酒》的大氣,可否請一位豪氣乾雲的男子代念?”
“將進酒?!”全場嘩然。
“又是酒??”公羊敬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在交流會送酒,今天的報紙又寫酒……梁蕭的用意,他太懂了。
直覺告訴他:梁蕭準備擴張酒業,開售親民酒了!
梁蕭隻是微笑點頭。
沐琴雪則是滿心幽怨。
難道不該讓梁蕭來念麼?
這說明,狄安娜不認為她的單向未婚夫豪氣乾雲!
“現場可有俠客,或者酒豪?”狄安娜問道。
全場目光落在了角落裡的西川劍宗身上。
本來也在細細品味《將進酒》開頭兩句的劍滄浪,頓時一臉懵逼。
“論現場俠客,自然首推西川劍宗,而且劍兄確實也是個酒豪!”林式笑眯眯道。
劍滄浪歎了口氣,扭頭朝公孫月投去無辜的眼神,仿佛在說自己不是自願的。
“念念詩而已,至於這麼不情不願的……”
公孫月默默注視著劍滄浪過去接過報紙,低頭一看。
“妙絕!容在下誦念一回!”
劍滄浪突如其來的驚歎,讓公孫月眯起了眼:男人啊,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劍滄浪慷慨一念,頓時全場沸騰。
“的確妙絕!”
就連公孫月夜不禁美眸一亮,看向遠處的梁蕭。
“烹羊宰牛且為樂……”
劍滄浪念完整首之後,掌聲與喝彩聲經久不息。
“不愧是我大周詩仙!我看這《將進酒》挺符合蘭陵侯的經曆,失望與自信、悲憤與抗爭!”
“這岑夫子和丹丘生是誰?是蘭陵侯發跡之前的好友麼?武朝倒是有一位陳王,隻是他好不好酒我就不知道了……”
眾人開始現場評議,讚不絕口。
邢風撫掌稱讚,歎息道:“千古風流,莫過於此!”
“千古風流!”全場附和!
沐琴雪早已滿麵緋紅,一時情不自禁,挽住了梁蕭的胳膊,對狄安娜的一點點不滿,早已煙消雲散了。
回過神來之後,沐琴雪芳心大亂,連忙回到原位,正襟危坐。
公羊氏眾人麵如死灰,心情沉重。
這《將進酒》,足以奠定梁蕭在大周文壇的地位。
而梁蕭名下的酒,配合報紙,和這些飲酒詩……前途無量!
端木雲城滿麵羞慚,哪敢再去糾纏狄安娜,灰溜溜回到原位。
“雲青……”南宮寧急得淚如雨下,向端木雲青投去恨鐵不成鋼的注視。
端木雲青咬緊牙關,小聲道:“我寫不出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逼我啊!”
南宮寧看在眼裡,越發失望。
曾經被她視為枷鎖的梁蕭,如今儼然成了大周文壇最耀眼的新星,名滿天下是早晚的事。
種種跡象表明,一個鎮遠侯府,根本限製不住他的發展!
而梁蕭還在京城,這些大世家也不敢在女帝麵前過分為難梁蕭。
換成以前,這些世家直接安排個死士當街殺人,再去認罪處理就好了!
劍滄浪把報紙還給狄安娜之後,回到原位,久久無法平靜。
鄰桌的公孫月小聲道:“你剛才那是什麼眼神,看起來很不情願的樣子呢?”
劍滄浪老臉一紅,歎道:“抱歉,詩太美了,我忍不住。”
公孫月和李心文秀眉一蹙,看向劍滄浪的目光有些不自然了。
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