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北胡人劫獄?!”
父女倆麵麵相覷,東野玄機甚至忘了訓斥女兒。
劫獄,劫的還是獨孤辰!
“爹,這是……”東野落月弱弱地望著自己的老爹。
她回家之後一直在思過反省,頗有自慚形穢的感覺。
自己最喜愛的端木豔,造謠生事,似乎在利用自己對抗梁蕭。
而自己最厭惡的梁蕭,卻一直在為乾實事,燕州百姓謀福。
他那慷慨陳詞,寥寥四句,讓她震撼到現在。
“大哥,何事震驚?”
走進大堂的東野鴻機,見父女倆神色有異,急忙詢問。
了解情況之後,東野鴻機呼吸一滯:“劫獄,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東野玄機向胞弟使了個眼色,二人心照不宣,不複多言。
他們都是在燕州待過的,東野鴻機還是上任太守,隱約想明白了其中貓膩。
獨孤辰這樣的犯人,梁蕭若是一定要看住他,沒有任何人能夠劫獄。
問題就在於,獨孤辰是世家少爺,身份敏感,梁蕭不安排重兵把守,甚至不給他上枷鎖,也說得過去,權當照顧世家麵子。
但北胡人劫獄,還成功了,此事就更有意思了……
“明天少不了又是滿城風雨,此事咱們不可摻和……”東野玄機說著,又朝他使了個眼色。
東野鴻機會意,默默點頭。
現在,“不可摻和”就是兄弟倆的暗號,代表“支持到底”,為梁蕭提供一切必要的幫助。
“此事本就與咱們無關,倒是爹那邊……他聽我敘述蘭陵侯之事,罕見地念叨起來。”
“念叨什麼?”東野玄機疑惑道。
“就是那幾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爹說,放眼古今,格局能與這四句相媲美者,寥寥而已。”
東野鴻機說著,又感歎道:“我看到爹的眼睛濕潤了。”
東野玄機一愣。
一旁的東野落月更是滿臉震驚。
她的爺爺,東野滄海,當世著名的大儒,即使退隱多年,仍是燕州學界的標杆。
就是這樣的人物,也被梁蕭深深打動?
“爹行動不便,否則他想去看看蘭陵侯,他有些東西要交給對方。”東野鴻機無奈道。
父女倆一愣。
“明白了,我會儘力邀請蘭陵侯做客。”東野玄機說著,又白了東野落月一眼,“你若再丟人現眼,為父便與你斷絕父子關係。”
東野落月連連點頭,不敢吱聲。
深夜,北胡人劫獄之事,鬨得雞飛狗跳。
牢頭和獄卒都被燕雲十八豪傑親自控製起來。
梁蕭從後門回到府上的時候,已經接近黎明。
看著雞飛狗跳的太守府,梁蕭心情舒暢。
忍了這麼久,終於乾掉獨孤辰了!
危機,就應該扼殺在搖籃之中。
這獨孤辰,年不過三十,便如此不擇手段,且學識淵博,必須除掉!
這一次獨孤辰的目標但凡不是他梁蕭,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場麵混亂,甚至引發民變,最後太守貶官都算是個好下場。
古往今來,掌控輿論的成本不高,收益卻是沒有上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