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公孫月看著賠禮道歉的夏侯青衣,有些猶豫。
就在剛才,族民秦百裡提醒她:必須把夏侯青衣留在蘭陵侯府。
讓她犯難的是,江拂雪才剛和劍無媸鬨過矛盾……
夏侯青衣不能言語,寫完道歉的字之後,唯有一個勁鞠躬,表達歉意。
沐琴雪連忙拉著她坐下,安慰道:“無妨,你師父心直口快,或許是因為某些原因,對他有成見,我也能理解。”
公孫月心中一驚:“難道她也知道長老的身份?”
卻聽沐琴雪幽幽歎息:“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心情不好,是情有可原。”
公孫月和夏侯青衣差點栽倒。
江拂雪則是一臉茫然。
沐琴雪見公孫月和夏侯青衣滿眼震驚,便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下去。
“你們在聊什麼?”
“青衣姑娘,你也在呢。”
門口的呼喚,讓姑娘們循聲望去,正是梁蕭打道回府。
夏侯青衣拿著來時寫好的道歉字條,正要起身,被沐琴雪製止。
“就是,剛才青衣的師父說了些難聽的話,讓我們很不開心,現在青衣替她師父道歉。”
梁蕭微笑道:“青衣姑娘不必道歉,多大點事。”
江拂雪欲言又止。
沐琴雪是擔心梁蕭生氣。
但在她看來,任何事情都應該向自己的哥哥坦白交代。
梁蕭把江拂雪的反應看在眼裡,微笑道:“雪兒,人生在世總免不了有人會誤解、輕視自己的,對你哥哥而言,隻要我的親人能理解我便好,外界的看法隻要不傷及我的親人,都不重要。”
江拂雪感動點頭,心中感慨。
還得是他!
自己哪怕隻有一個眼神,他都能心領神會。
夏侯青衣又深深向梁蕭鞠了一躬,眼裡仍有愧疚。
沐琴雪道:“青衣一定是想說:他固然寬宏大量,可你還是應該道個歉嘛。”
夏侯青衣連連點頭,向沐琴雪投去感激的目光,仿佛在說:不愧是善解人意的沐小姐。
以前,隻有夏侯流鳶跟她有這個默契。
梁蕭啞然失笑,與眾人一起坐下,語重心長道:“陛下和大周需要很多很多的人才和能人異士相助,隻靠我一個人顯然不行。就如你們,不在廟堂而處江湖之遠,依然可以除暴安良。尊師作為俠客,當年對北境的貢獻巨大。”
聞言,夏侯青衣的內心隻感到越發慚愧。
公孫月看在眼裡,突然靈機一動,笑吟吟道:“青衣大俠,若你真的於心有愧,應該付諸行動去彌補哦~”
梁蕭連忙製止道:“不可為難青衣姑娘。”
沐琴雪哼哼道:“市儈~”
公孫月沒有理會沐琴雪,隻是盯著夏侯青衣。
夏侯青衣與公孫月對視,眼裡滿是認真,點點頭。
“作為補償,今年你就住在蘭陵侯府,做我梁蕭哥哥的貼身護衛嘛!”
公孫月語驚四座。
正在喝茶的梁蕭當場嗆得咳嗽不止。
“哎呀,好主意……”連沐琴雪都拍案而起,失聲讚歎。
江拂雪目光灼灼,盯著公孫月,心中了然。
這個和她同父同母的陌生女人,分明是又有了什麼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