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答道:“小姐她已經被任命為大周典籍官,對應狄安娜公主的羅馬典籍官,都是聖上為她們新設的官職,今天她啟程去燕州了。”
“什麼?!”公羊敬瞳孔一縮。
去年見了剛滿十六歲的諸葛芸,他每日魂牽夢繞,傾心不已。
諸葛芸在南陽期間,他時常登門造訪,都吃了閉門羹。
但這也難不倒他,他還是借著南陽才子佳人聚會的機會,與她搭訕,即使她隻是出於禮貌回應自己,拒人於千裡之外。
聽說她回京,自己拚命追回京城。
結果,她又去燕州了?!
“梁蕭!一定又是因為你,你真該死啊……”
公羊敬惱怒不已。
“正好,叔叔他們與獨孤家都請我去北境相助。但今天不能追逐,否則意圖太過明顯……”
公羊敬打定主意,便在京城豪宅裡休息,順便與公羊雲等人一敘。
“情況不容樂觀。”公羊雲歎道。
“我在來的路上已經洞悉一切,眼下梁蕭聲望如日中天,斷然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隨意詆毀,或者再提議和。”公羊敬說到最後,眼神一凜,“南方天日教即將趁勢而起,我當前往協助北胡南下,南北呼應,大周可破!”
當天中午,關隴一帶也收到前線斥候的急報。
“各位少將軍!北胡輕騎列陣城北二十裡外,有意挑釁!”
正在議事的關隴諸將又急又怒。
常破浪與王破軍接連拍案而起。
“好大的膽子!搞不定蘭陵侯,便想欺我關隴不成?”
眾將紛紛請戰,隻有高坐主位的黑袍老元帥看向林式:“各位軍師怎麼看?”
林式看著桌上的地圖,目光灼灼,笑道:“北胡在蘭陵侯那裡吃癟,消息應該是傳到關隴來了。關隴這邊的北胡軍隊不耀武揚威一番,難以穩定軍心,他們未必有心一戰。而我軍平日裡也習慣了對方挑釁,不會因為被激怒而輕敵躁進。北胡人的軍事重心,應該在蘭陵侯那邊。”
“你的意思是?”王破軍似有所悟。
林式的臉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嚴峻與殺意。
“有心算無心,趁此機會擊破這支挑釁部隊,揚我軍威,也讓各大勢力明白我關隴群雄的價值!”
“好!”老元帥也霍然起身,將令劍交予王破軍,“王破軍,這一次由你領六千騎出擊,眾將聽命!”
當天下午,關隴騎兵列陣城北,與北胡騎兵對峙。
北胡騎兵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雙方對峙的場麵,隻派出小股部隊騷擾。
“破浪。”
坐鎮中軍的王破軍登高遠眺,結合斥候情報,議定戰略之後,輕聲呼喚。
戴了麵具的常破浪,緊握蛇矛,厲聲道:“你看準敵勢,隻管排兵布陣,衝鋒陷陣的事交給我便是。”
王破軍道:“擺錐形陣,全軍從東南突入敵陣,一路向北,直破中軍!”
一聲令下,關隴騎兵以常破浪所部三千人為先鋒,兩翼各有一千五百人呼應,全軍突擊,直奔東南。
北胡騎兵其實也早有準備,但關隴騎兵突然的大舉進攻,強攻軍陣薄弱之處,雙方展開惡戰。
不到兩刻鐘,關隴騎兵便在敵軍東南角撕開戰線,如尖刀直取中軍。
北胡諸將,一個照麵,接連死於常破浪蛇矛之下。
後方王破軍率領大軍接應,抵禦敵軍側翼援軍。
雙方戰至下午,數千北胡騎兵全線潰敗,射住陣腳,倉皇撤退,最終留下大批屍體。
當王破軍與常破浪會合時,眾將紛紛向二人行禮,敬畏不已。
“將軍神勇!”
他們當然明白,燕雲鐵騎的戰果刺激了這幾位年輕的關隴將軍。
這一次,他們的勇悍更勝以往。
常破浪急問道:“戰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