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流鳶的臉已經紅透了,不敢看他。
秦勳一怔,笑看她:“還有許多門人一生孤獨,在還未成家立業的時候因我而死,你認為,我能麼?”
夏侯流鳶微微低頭,輕咬下唇,眼圈微紅。
秦勳看她的目光,仿佛長輩在看孩子。
“流鳶,你作為門人也該清楚我的戶籍包括名姓都是偽造的,其實我的真實年齡已經接近你爹那一輩了,早已是注定為理想而死的人。你姿色上佳,留在蘭陵侯身邊未必不能有一席之地。”
夏侯流鳶強忍眼淚,帶著幾分哭腔道:“蘭陵侯是人中龍鳳,莫說我配不上他,即使配得上……钜子,既然我早已有了意中人,我便認定了,不會變的。”
秦勳微微合眼,轉身離去。
“去找個好歸宿吧,在蘭陵侯府的時候不可與我閒談。”
秦勳臨行的輕笑聲,終於讓夏侯流鳶的眼淚奪眶而出,幽怨地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
江北以北,京城以南。
大街上擠滿了世家子弟和達官貴人,還有看熱鬨的百姓。
李心文與東野見機的愛女東野清月,正在打發端木雲青等人。
“多謝諸位美意,但我們該趕路了,不容延誤!”
李心文斬釘截鐵的話語,讓殷勤備至的眾人深感臉上無光,又不敢阻撓,隻能看她們離去。
“聽說,這位大楚巾幗可是大楚名副其實第一美人呢!”
“噓!不要招惹她,她的劍可不是你能招架的,這是一朵帶刺的嬌花!”
路人議論紛紛,無數人望著李心文入神。
她即使換戴了麵罩,人們僅憑上半張臉和高挑婀娜的身段也可以斷定,這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
隻有南宮寧等世家才女滿眼怨恨,望著李心文離去的背影。
這個女人,單憑半張臉和在大楚的芳名,便能讓她們黯然失色,如螢燭之火與皓月爭輝。
唯一讓南宮寧欣慰的,是傳聞此女似乎與梁蕭不和。
隻是,她既然與梁蕭不和,又為何不不願與自己這幫人打交道?
李心文隻是眺望北方,眼裡滿是急切。
燕州離這裡還有點遠。
但是,那裡有她的姐妹,有……
高樓上,曾經江湖絕跡的刀皇劍尊皇朝雪正在擦拭寶刀,目光穿越人群,最終鎖定端木雲青與南宮寧這對夫妻。
他的視力遠勝常人,遠遠便能看清二人的一舉一動。
“真的和天日教有關係麼?”
楚儀隻是在一邊煮茶,聽到皇朝雪罕有的喃喃自語,心頭狂跳。
她清楚世家的力量。
而且此地人多眼雜。
但她永遠不會勸阻他,隻想堅定追隨。
數日之後的傍晚,燕州蘭陵侯府。
夏侯青衣心不在焉地看江拂雪練劍,滿腦子胡思亂想。
距離梁蕭去軍營居住已經過了十多天了,她的月事已經遲遲沒有來……
但她生來臉皮薄,沒敢主動和沐琴雪等人提及此事。
片刻之後,沐琴雪等人結伴回到了院子裡。
“雪兒~青衣~”
聽到沐琴雪的呼喚,姑嫂二人連忙回頭一看。
就在此時,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湧上來,夏侯青衣終於忍不住開始嘔吐。
眾人先是一驚。
公孫月最先回過神來,坐下來給夏侯青衣把脈之後,淚灑當場。
“恭、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