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顧平休趕回來彙報。
“侯爺說,他非常非常的開心,等過幾天例行公事回太守府,就來探望夫人……”
聽到“夫人”的稱呼,夏侯青衣的臉更紅了。
劍無媸有些不悅:“現在又沒有打仗,就不能早些來看麼……”
顧平休嚴肅道:“軍法嚴明,侯爺作為統帥,以身作則,將士敬服!”
劍無媸無言以對,隻是對顧平休刮目相看。
以前她和顧平休有過一麵之緣,那時的顧平休麵容陰鷙,不善言辭,而今,倒是今非昔比了。
夏侯青衣隻是微笑點頭,手寫了字條交給顧平休。
【相公專心忙碌,不必擔憂妾身。】
劍無媸看在眼裡,心裡也免不了有點空落落的。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夏侯青衣懷孕之後,沐琴雪等人照顧得無微不至。
劍無媸和夏侯流鳶婉拒了沐琴雪的邀請,依舊回去居住。
夏侯青衣懷孕的事,夏侯流鳶沒有告知秦勳。
秦勳那天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避嫌。
她往後的日子,相當於脫離墨家了。
三天後,梁蕭回到太守府,匆匆審閱了一遍公文之後,便飛也似地跑回家中衝澡換衣,便直奔自己房間。
夏侯青衣正坐在床上,靜等愛郎歸家,滿目柔情。
外麵梁蕭與沐琴雪的匆忙交談,和急亂的腳步聲,讓夏侯青衣美眸一亮。
到了門口,梁蕭又立即放慢了腳步,躡手躡腳走進房間。
日思夜想的愛人,此刻正美眸含淚,脈脈地望著自己,羞喜參半。
“青衣?”
夏侯青衣眼眶一熱,正要起身,已被梁蕭製止。
“你坐著就好!”
梁蕭鬼魅般走到夏侯青衣身邊,將她抱在懷裡,親吻她的額頭。
夏侯青衣滿臉酡紅,隻是乖巧地靠在他懷裡,握緊他的手,感受他手心的溫度。
梁蕭又依依不舍放開了她,一臉關切:“天會不會太熱?”
夏侯青衣隻是目不轉睛注視著他,眼波流轉,搖了搖頭,又往他懷裡鑽。
梁蕭哈哈一笑,道:“辛苦你了!”
夏侯青衣先是感動,繼而想起什麼,俏臉更紅了。
好像他才辛苦吧……
梁房間裡,小兩口情深意切。
夏侯青衣靜靜傾聽梁蕭的溫柔述說,有時情到深處,便忍不住抬起螓首,看他,看他,再看他。
“你和雲袖都有了,雲袖還有兩三個月就要生產了,我是趕不回去了。燕州的冬天太冷,不能讓你在此待產,等我回軍營之後,玄衛便送你們回京,正好陪伴雲袖。隻是,你生產的時候我也未必趕得上……”
“因為我已經選擇了抗擊北胡,可能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至少必須是個優秀的父親。在大周有千千萬萬的女子如你和雲袖這般,等待生產,等待郎君。而在燕州軍營,我也偶爾聽將士述說對家中孕妻和幼兒的思念。我與他們一起,守護這千千萬萬的希望。”
“但我對你們的思念和愛隻會日益加深,今後隻要在家,我便儘可能陪伴你們,彌補咱們的孩子。青衣,我喜歡你聽我說話的模樣,我會給你說一輩子,你也要聽我說一輩子。”
夏侯青衣迎著他的深情注視,滿心感動,取來紙筆。
【你是我們的驕傲,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