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指著桌上地圖,詳細分析。
“這天江乃是黃河支流,由南向北延伸上百裡,再由西向東延伸上百裡,河麵寬闊,其實相當於燕州的半個屏障。我軍想要奇襲燕州,既然沒有足夠的戰船,就必須從東邊繞行八十裡,方能奇襲敵軍大營。”
“敵軍有天江這樣的天險,選在天江拐角處建寨,是膽怯也!將軍隻需要假意驅趕斥候,今夜在對岸陳列疑兵,分散敵軍注意力,其後利用輕騎兵優勢,算準時間,繞河夜襲,何愁敵軍不破!大營一破,燕州震恐,北境服軟,何愁我軍不能南下,入主中原!”
眾將大喜:“如此,敵軍忙於應付北邊的對岸疑兵,殊不知我軍已經繞道包抄他們的東路!”
莫渾總算舒坦,獰笑道:“倒也是個良策,總之,必須一戰擊破敵軍,至少要有斬獲,否則我等前後損失累計五千騎,無法向元帥交代,回去也必然被削奪爵位!”
北胡眾將戰意滔天,三萬騎兵勢在必得。
燕州方麵擁有後方提供的大量戰船,因此可以供給一部分斥候渡河探查敵軍。
當夜,北胡大營出動大量騎兵,驅逐在北岸的斥候。
“聲勢浩大,快撤!”
月黑風高,這些大周斥候也不敢大意,紛紛乘船撤回南岸,向梁蕭彙報情況。
“敵軍似乎有大規模渡河的準備,正在北岸列兵!”
正在商討軍計的眾將如臨大敵:“難道他們打算夜間渡河?”
梁蕭沉聲道:“無妨,夜渡天江,取死之道,諒他也不敢!今夜戒備,再探!”
大周軍營枕戈待旦。
第二天清晨,梁蕭派出去的斥候總算看清了對岸,重新回報。
“敵軍隻是列陣,準備了幾十條戰船,暫未渡河!”
眾將紛紛看向梁蕭。
梁蕭冷聲道:“敵軍的戰船不足以支持三萬騎兵渡河,即使三萬人齊渡,又何懼哉?雷洪,你率領梁家軍第一營三千人沿河列陣,防備敵軍突襲。其餘梁家軍步兵及燕雲鐵騎隨我出陣,馬上向東行軍!”
“步兵也去?”眾將大驚。
但軍令如山,眾人料想梁家軍仍有近萬,再加一萬燕雲鐵騎,縱使不敵,也不至於大敗,便紛紛請戰。
“眾將莫急,由沐將軍率領燕雲鐵騎三千人作為先鋒。”梁蕭安慰道。
“蘭陵侯,三千人隻怕有去無回……”董聯擔憂道。
“蘭陵侯,隻派三千人玩得有點冒險了。”就連公孫無極也有些忐忑。
“誘敵深入!”梁蕭斬釘截鐵道。
眾將不明所以,隻好跟隨梁蕭出營。
燕雲鐵騎累計一萬二千傾巢而出,又有近萬梁家軍步兵攜帶軍器,緊隨其後。
總計兩萬兩千人,浩浩蕩蕩出發,一路急行軍四十裡,來到天江河口時,已是下午。
這裡沒有海洋和湖泊,乃是天江的終點,河口斷麵較大,東邊是大量的樹林。
樹林所在位置乃是高地,東西兩側地勢較低。
梁蕭立即讓眾將士領兵在樹林東邊的低地休整,同時派出斥候去西邊的天江北岸一帶查探。
眾將趕路許久,好在騎兵有馬,步兵又是天下精銳,意誌力與身體素質遠勝常規軍隊,非但沒有顯露疲態,反而戰意滔天。
這是他們作為步軍的初戰,將決定梁家軍的實際地位!
若是一戰便被敵軍擊潰,往後他們的待遇必然會大幅削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