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約感覺到,自己隱約領悟了梁蕭行事的真諦。
“隻要像哥哥一樣厚顏無恥,何愁釣嫂不成!”
正在燕州休息的梁某人,冷不防打了個噴嚏:“大夏天的,難道我著涼了。”
一旁坐著的顧平休道:“侯爺得罪的人太多了,說不定是誰在說侯爺壞話,以後侯爺抓到了再好好收拾一百遍啊一百遍!”
西宮彆苑。
江拂雪默默看她,一時看得失神。
月光下的女帝,朱唇輕啟,顧盼生輝,鮮有如此含羞姿態,當真是美豔絕倫。
美到讓她覺得有種窒息感,又生怕自己微弱的呼吸聲打擾眼前美豔女帝的寧靜。
良久,段雲衣才回過神來,嬌嗔道:“看在你哥哥這麼懂事的份上,等他回京,他就是大周……駙馬咯……”
江拂雪含糊應了一聲,看段雲衣一臉失落,不禁暗喜,小臉上的狡黠一瞬即逝。
釣嫂之計,未嘗一敗!
現在她確定了,麵對心上人的姑娘,好像真的沒有平時聰明呢!
向來英明的女帝姐姐,也未能幸免啊!
按照她的預想,這女帝姐姐可能會嬌嗔著說:“這肯定不是寫給姐姐的,雪兒,你跟姐姐坦白交代。”
然後,她再順水推舟哄一下,幫梁蕭再“勾搭”一下,增進增進二人的感情。
沒想到,段雲衣居然信了!
江拂雪美美地離開了。
二姐姐給得太多了,任務也太簡單了。
段雲衣目送江拂雪離去之後,帶著梁蕭寫的那一句下樓,一路走向西宮彆苑段雲袖的房間,輕輕推開房門,輕手輕腳走了進去,無聲無息,坐在她床邊,默默看她熟睡的模樣。
良久,段雲衣才幽幽歎息,一臉不舍,將那一句輕輕放在床邊椅子上,用玉牌壓著,又無聲無息離去。
“傻妹妹~”
關門離去的段雲衣,寵溺地自言自語。
第二天清晨,段雲袖看到皇姐的玉牌:“哎呀~”
等她洗漱之後,段雲衣進來了。
“呀,這是蕭哥哥寫的嘛?真好~”段雲袖一臉無辜樣。
段雲衣似笑非笑看著她,忍不住去捏了捏她的臉蛋。
“傻妮子~”
姐妹倆沒有就此事追根究底,段雲袖隻是撒嬌一番,段雲衣便乖乖收好了那幅字,這事也算告一段落。
漠南。
逃兵慌不擇路,終於逃回了大本營。
“報告元帥!莫渾將軍在天江北岸兵敗身亡,我軍幸存者不足五千,逃回本部,餘者皆死於梁蕭之手!!”
“什麼?!”呼延徹勃然大怒,親自叫來逃兵裡的一名騎將。
“給本帥說清楚!!”
麵對暴怒的大元帥,騎將不敢隱瞞,如實說明情況,還不忘訴苦。
“元帥,我們已經儘力了,奈何敵軍太強……”
呼延徹拍案而起,喝道:“本帥不是千叮萬囑不可輕敵麼?!”
隨行的北胡大軍師元天歎道:“敵軍的弓箭是個麻煩,元帥,我軍不能貿然推進,必須徐徐圖之,了解情況不遲。”
呼延徹咬牙道:“本帥當然明白你的考慮,可我軍若是推進緩慢,一旦讓梁蕭拖到冬天,我軍補給跟不上的話,必敗無疑!這梁蕭,倒也不愧是梁詢之後,值得本帥親自出手!”
現場眾將大氣也不敢出。
二十年來,這是呼延徹第二次暴怒。
第一次,是蘭陵侯梁詢於萬軍叢中殺到呼延徹麵前,斬其一臂,險些讓他失血而死!
此外,無論形勢如何變化,呼延徹都始終是波瀾不驚,三軍拜服。
即使是風帝,也敬他三分。
畢竟,呼延徹本就是風帝的堂兄。
“上一次是蘭陵侯梁詢激怒元帥,生靈塗炭!這一次,我等必將為元帥披荊斬棘,讓大周亡國滅種!!”
眾將紛紛表態,請為先鋒,都被呼延徹否決了。
“軍師所言不錯,越是失利,我軍越不能自亂陣腳,輕敵躁進!”
“去,把他們叫來!”
太極國和東瀛的第二批使者獲準進入元帥營帳,遞上進貢的清單。
“你們立即回國,通知本國,北胡將與大周爆發全麵決戰!太極國侵蝕高麗,東瀛從東海一帶進擊,兩年之內,務必讓大周四麵受敵!”
“我軍即刻進攻,待大周滅亡之日,東瀛,太極國,皆可為匈奴臣子,共分土地,財產,和女人!”
兩國使者領命離去,紛紛表示:“悉聽尊命!”
呼延徹又命令三軍整備,繼續推進。
“帶好攻城器械,務必在九月之前兵臨城下!本帥必讓梁蕭父子相聚,首級一並掛在狼城城頭!”
話音剛落,眾將熱血沸騰,紛紛稱頌:“元帥神武!!”
北胡大軍推進。
與此同時,關隴以北的草原上。
拓跋氏雙雄領精兵三萬,駐紮於此。
由於關隴方麵收到飛鴿傳書,通告全境,北胡奸細迅速回營報信。
而燕州北邊的逃兵隻能逃回去報信,相比之下,反而比關隴的北胡軍隊收訊晚了一步。
“竟有此事??”
拓跋俊和拓跋亭一臉驚駭。
斬首兩萬八千!
“我們恐怕不能韜光養晦了,若是呼延徹也敗了,咱們可能自身難保……”拓跋俊的臉色極其難看。
一直以來,他們在北胡有歸屬感,但也不敢以下犯上,蓋過呼延徹等人的風頭。
畢竟自己還是寄人籬下。
因此,凡事他們儘可能曲意逢迎,不得罪北胡將士,一副誓死效忠風帝的姿態。
“呼延徹最多被迫撤兵,不至於慘敗吧?”拓跋亭有些不信。
拓跋俊沉聲道:“秦勳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