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在徐近良背後看了一會兒,方彥就到了陳東邊上。
“方哥。”
陳東笑著向方彥打了聲招呼,道:“還行,我現在已經有了些許感覺了。”
這還是陳東第一次獨立坐診,雖然隻是義診,但對陳東來說也算是一種體驗,一種突破。
今天陳東也格外認真,邊上有人保駕護航,陳東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練一練,到時候他也能在福生堂坐診了。
學醫那麼多年,每一位醫學生最期待的就是自己能獨立看好一位患者,第一位患者那就像是人生中的第一位姑娘,總是讓人激動,讓人期待。
日思夜想,生怕自己姿勢不對,也生怕姑娘不滿意,一方麵試圖證明自己,一方麵又心中忐忑。
也隻有經曆一場實戰,才能真正的認清楚自己,嘗到其中的酸甜苦辣,為以後積攢經驗。
“醫生,醫生!”
方彥站在陳東邊上看了一小會兒,就聽到門診大樓門口傳來喊聲,一位五十來歲的大媽一邊喊一邊攙扶著一位二十二三歲的青年緩緩走了進來。
聽著大媽的喊聲,不少人都下意識的看了過去,也有人讓開了路。
這會兒已經快下午四點了,患者已經沒有上午時候那麼多了,而且江藍縣這種小地方,其實大多數人都是很淳樸的,聽著有人大喊醫生,下意識的都覺得肯定是什麼急症。
有人說窮山惡水出刁民,方彥其實是不認可這句話的,隻不過越是窮的地方,人接受的教育越少,越保守,越把一些東西看的重。
像一些城裡人,有錢人,就不是很理解,為什麼農村人為了一點牆根,為了一丁點地界,就能打起來,多種一點又能有幾個錢。
可放在農村,就是這樣的,爭的也就是那麼一丁點,好不容易種的莊稼,被人踩踏了,那比踩踏了他們自己還要嚴重。
他們守得也就是那些東西,隻要你不碰觸他們的利益,他們是很善良的,可一旦你碰觸了他們的命根子,他們肯定是要拚命的,這也是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的由來。
一些人穿的顯貴,出門不在乎莊稼,什麼踏青啊,郊遊啊,到了山村,車子隨意停,拍照隨便踩,被村民嗬斥了,就會來一句,窮山惡水出刁民,卻沒有人想到自己乾了什麼。
在江藍縣就是如此,你要是不碰觸村民的利益,他們是很好說話的,很多事都能忍讓。
“怎麼回事?”
徐近良站起身來。
“醫生,您看看我兒子吧,縣醫院那邊說是什麼強直性脊柱炎,還說什麼可能會殘疾,會癱瘓......”
大媽都快急哭了。
大媽看上去五十歲出頭,不過江藍縣這個地方,因為窮,不少人看上去都要比實際年齡大一點,青年看上去二十三歲左右,高高瘦瘦的。
不過這會兒走過來卻顯得很僵硬,上半身完全不動,就是雙腿邁步,要是不看下麵,就像是來了僵屍一樣。
“來,坐這邊。”
方彥出聲招呼道。
“快過去吧,這位是省保健局的專家,省裡來的大專家給你兒子看病,那可是運氣。”大媽下意識的看向徐近良,徐近良笑著對大媽說道。
方彥的水平徐近良是知道的,不僅僅內科方麵了得,就是骨傷方麵也是一絕,比他們錢主任還厲害。
陳東已經很自然的站起身,給方彥讓開了位置。
大媽半信半疑,帶著兒子到了方彥麵前坐下。
青年坐下的時候,上半身顯得非常僵硬。
“能轉動嗎?”方彥一邊觀察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