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不過幾杯熱酒,就將你灌倒。如今不過短短幾月,倒是酒量見長啊。”
李幼悟腦中有些發昏道:“上回事出有因,不過你這般一說,我是真覺得有些發昏了。”
酒量這個玩意,她先前也被練過。隻能小酌,若是真遇上拚酒的自是比不過。
沈不言本就是來找她興師問罪的,她也不好開口趕人。
“來來來,今日怎麼也得喝個儘興。”沈不言喊丫鬟又上了幾壺。
李幼悟扯了扯嘴角,再喝下去,明日當值她怕是不用去了。
李幼悟連忙道:“不言,吃些菜吧。明日我還得上值呢。”
隻聽“吱呀”一聲,小滿推了開了房門。
沈不言正對著房門,看到小滿後臉上的笑容驀然僵住。
小滿也是怔在了原地,這人眼中閃過那顧淡淡的殺意,讓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先前的事情,小滿害沈不言出了這麼大的糗事,是徹底得罪了沈不言。
李幼悟回頭去望,見是小滿。開口問道:“有何事。”
“公子,夫人來了。”小滿顫聲回道。
正有些沉默著,蘇夫人從屋外款款走了進來,麵上依舊是掛著平易近人的笑容。
“母親沒有打擾你們二人吧。”蘇夫人柔聲道。
沈不言起身行禮道:“伯母。”
蘇夫人回禮道:“如今你已是淩安候,我受不起了。”
“伯母見外了,我與書鈞親如兄弟,您自是受得起的。”
李幼悟仍是坐著不動,低頭抿了口茶,眼中卻閃過一絲冷笑。
她回來的第一天,就問過王婆子。沈不言是誰。
王婆子身為蘇夫人的忠仆,自是事無巨細的稟明給了蘇夫人。
如今想來真是可笑。
蘇夫人柔聲喚道:“書鈞。”
李幼悟回過神,搖搖晃晃的起身道:“是母親啊。”
“你這孩子怎麼喝這麼多。”蘇夫人關心上前扶住她。
沈不言垂下眸子,眼中的羨慕一閃而過。
“沒事母親。”李幼悟不動聲色推開蘇夫人扶著她的手,拉著沈不言就往外走:“不言,天色不早了我送你。”
沈不言點了點頭。
蘇夫人卻忽然開口道:“淩安候不如留宿一晚,家中客房是有的。但我想著,你同書鈞自幼要好,不如就歇在她屋內吧。你們也好徹夜長談。”
她說的極為緩慢,確是字字誅心。
李幼悟頓住腳步緩緩轉身,她這是在威脅自己。
蘇夫人遞給她一個你最好聽話的眼神。
李幼悟盯著她,忽然笑出來聲,道:“小滿,去取床被子來。順便去通傳祖父,明日早飯豐盛些,淩安候可是在我屋中與我徹夜長談啊!”
蘇夫人捏著手帕的手微微一緊,好,真是好啊。
一個災星,克死我兒,如今連條活路也不給小小。
沈不言自幼在宮裡長大,她們母子之間的劍拔弩張不是感覺不到。
連帶著麵前的蘇夫人都讓他有些陌生。
從前也是這樣一副溫柔的麵孔,可是他感覺到得隻有舐犢之情。
沈不言眼神微動,笑道:“伯母客氣了,明日小侄要入宮陪陛下去圍場狩獵,實在不便留宿。今日多有叨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