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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易之穩了穩心神,說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們李家,我總比得過那個野種吧。那樣的出身,不是更配不上。”
李幼悟冷笑不語。
外頭,公孫憶像是算準了一般,慢慢悠悠的走了進屋內。瞧見李幼悟的身影,連忙上前道:“賢弟,我昨日聽說你還有個妹妹,當真是恭喜你啊。”
李幼悟轉身瞧著他,冷聲道:“公孫兄,管好你的人。”
她語氣中的寒意讓公孫憶有些不適,微微側頭看了眼一旁的蔡易之,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坐在京兆尹的位置上,皺眉喝道:“起來!”
李幼悟沒空看著這倆人做戲,大步離開了。
公孫憶今日這一招試探,無非就是擔心李家嫡女嫁沈府,旁支女卻嫁公孫府。
她想到了沈不言說過的話,這些彎彎繞繞的,他不喜。
是啊,她也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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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日很快就到了。
鐘牧有些擔憂的跟著李幼悟身後,不肯離開。
李幼悟接過他手上的馬繩,說道:“行了,回去吧。”
“公子,您一個人怎麼能行呢。要不還是去求求老將軍,讓屬下陪您一起去吧。”鐘牧道。
李幼悟翻身上馬,看著不遠處已經等候多時的沈不言。
“回去吧。”
說完,她扯動韁繩,來到沈不言身旁。
沈不言回頭看她,問道:“早飯用了嗎?”
李幼悟點了點頭,以沈不言的性格,這河東郡本就不遠,快馬一日就能到的事情,是斷然不會拖到第二日的。
“那走吧。”
他們從長安城一路向北,穿過村莊,竹林,行至一日未歇,這才在日頭落山之前趕到了河東郡。
沈不言翻身下馬,看著城門上河東郡三個大字愣愣出神。
李幼悟也是頭一招這樣趕路,下馬時雙腿忍不住發顫,摔倒在地。
沈不言聽到身後動靜,回頭去看。見她整個人扶著馬背,艱難的攙扶爬起來。
注意到沈不言的目光後,李幼悟故作灑脫的將垂到耳側的馬尾往後一甩,“不言,進城吧!”
“嗯。”
天色已快黑了,尋了客棧入住後,李幼悟將包裹裡帶來的藥瓶,一一擺放在案桌上。
四周寂靜無聲,她挑了一間離沈不言隔了五六戶的廂房,正靠最內,客棧下的喧鬨是半點也傳不到她這邊。
李幼悟給門栓上了鎖,緩緩解開腰上的玉帶。
果然,這樣的趕路,腿上必然要掛上傷。簡單上過藥後,聽得走廊外傳來腳步。
沈不言扣了扣她的廂門,問道:“睡了嗎?”
李幼悟也不應聲,隻是慌亂的穿好衣衫。匆匆打開房門,道:“不言,有何事啊。”
沈不言站在漆黑的走廊,他身姿頎長筆挺,眼中眸色也是晦暗不明。
他將手中藥瓶遞給了李幼悟,淡淡道:“我今晚有事,出去一趟。你記得門栓上鎖。”
李幼悟接過點了點頭,隱隱感覺得到沈不言,他來這河東郡還有彆的事情要辦。
“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