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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李幼悟也明白了他想說什麼。
正好,這些是要同他說清楚。
李幼悟道:“不言,你這心思恐是錯了。你我自幼相識,所有的隻有手足情分。你還沒娶妻,現下一時糊塗,你我都將那日的事情忘了吧。”
忘了?
他沈不言向來敢作敢當,即說出了口,那就不怕世人指點。
況且,明明她的心也同自己的一般,為何要躲避心意。
默了半晌,沈不言對她道:“我對你的心思,是這半年才起的。從前我待你可能是手足之情,可是這半年卻是心之所向,情不自禁。”
李幼悟眸光閃了閃,咬著嘴唇,道:“我、我……”
沈不言幽幽道:“我不在乎世人眼光,我願為你的入幕之賓。”
此話一入耳,讓李幼悟直接傻楞在原地,她的心狂跳不止。極力壓製著氣息,不讓眼前人查出些許不對勁。
恍惚間,她想起前些日子。陛下有意賜婚他與李家嫡女,若是事情不變成今日這樣。她隻是李家嫡女,那該多好。
占著有黑夜的庇護,沈不言小心翼翼的將她擁入懷中。
李幼悟亦也是如此,隻能在這黑夜中貪念著他的懷抱。
四周寂寂無聲,耳畔傳來了懷中人低啞的聲線。
“沈不言,我是男子。”
“若你我皆當此事過去了,那我們還如同從前一般,若不然……”
沈不言深吸一口氣,將懷裡人抱得更緊了。
“若不然如何,你與我斷交?”
怎麼斷?如何斷?
她如今所擁有的官職全靠沈不言,現下又欠了他一百七十萬白銀。若要斷交,也隻有沈不言能說,她又有何資本說出這句話。
懷裡的人整個身子微微發顫,沈不言看著她這般模樣。不由心疼了起來,是自己太急了。
這件事情日後他有的是時間,讓懷中人明白他二人本就心意相通。
“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了,早些歇息吧。”
話音一落,沈不言忽然鬆開了她,撐開擱在屋外的油紙傘,大步離去了。
鐘牧進屋點燃了燭燈,沒了黑夜的掩蓋,沒了沈不言的懷抱。方才種種,就讓她有些不堪入目。
鐘牧將絹帛利落的收了起來,“還是沈小將軍說話管用,這陸家小姐,就是女版的沈小將軍,怎麼能娶呢。”
鐘牧說這話時,將聲音壓得極小,還時不時得看幾眼門口。
這樣一番話出來,成功讓李幼悟的臉色變了又變。
合著她這是前有狼後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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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西市。
因著這一場大雨,街上早就空無一人。
院門被敲響,裴知禮款款而來,打開院門。許安安在見到他後,眼眶一下紅了道:“裴先生。”
裴知禮緩過神後,對她道:“許姑娘,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