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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著她的手臂漸漸鬆落,李幼悟望著他那赤紅的雙眼,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沈不言就站在那裡,無形之中有一股隱隱的壓迫感,帶來的是一種血染沙場的恐懼感。
李幼悟表情微微一滯,放低姿態道:“下次不會了。”
沈不言聽了這話,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無奈道:“你聽話些。”
他二人闊步進了大院,就看到主屋內,接二連三的丫鬟端著幾盆血水出來。
李幼悟攔下一人問道:“陸子寧,現下如何?”
那丫鬟垂著腦袋,搖了搖頭,“陸姑娘,不太好……”
“下去吧。”
李幼悟目光遠遠的落在主屋房門旁,周正卿蹙眉與那大夫不知在爭論著什麼。
沈不言見眼下這情形,沉聲道:“陸子寧出事了?”
李幼悟點頭。
沈不言拿下腰封上的玉佩,對那丫鬟道:“拿我的信物,去請魏候幫忙。”
“是。”丫鬟接過後很快離去。
沈不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回去吧,陸子寧打小就壯的跟頭牛似的,不會有事的。”
“你這話……”李幼悟嘴角扯了扯,“可彆在陸子寧麵前說。”
沈不言點頭道:“我隻同你說這些。”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歎了一口氣:“沈不言,我有話同你說……”
“嗯,你說。”
李幼悟並未立馬開口,而是轉身帶著他回到了臥房,緩緩抱住了他的腰身。
沈不言垂眸看她,眼中有些歡喜,柔聲寬慰道:“你彆怕,陸子寧不會有事的,魏宜那兒有個名揚天下的神醫。”
“嗯。”就聽李幼悟淡淡開口道:“現下不說陸子寧的事,來說說你我吧。”
沈不言忽然目不轉睛的望著她,但對上她那眼底的暗色,不由呼吸一滯,有種不安的錯覺。
他抿了抿唇,搖頭道:“不了,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李幼悟想了想,然後點了頭。這件事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她也沒有必要再陪著他演下去了。
李幼悟那雙纖手落在了男人的腰封上,輕輕一扣就解開了。她扮了這麼多年的男人,解衣裳這件事自然不用人教。
沈不言一愣,“你……”
話未出口,他的喉結就被那柔軟的嘴唇輕輕含-住,力度不輕不重的,大有些折磨人的意味著。
李幼悟生澀的學著他平日那般,緩緩褪-去他身上的外袍:“我欠你的太多,隻盼今日過後……”
沈不言渾身一震,忙推開她,皺眉道:“你這是乾什麼!是想與我一刀兩斷嗎?”
“沈不言,你知道的。”李幼悟淚眼婆娑咬牙開口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不是李書均。”
話已說出口,這些日子,她心下慌亂的情緒總算消散。
沈不言怎麼會不知道,她是懷著怎樣一個心思褪-去了他的衣裳。
若是這次隨了她的願,怕是他二人也再無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