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的身份地位比不上唐儉,他早就上前質問李世民了。
如果可以,他還想抓著李世民的衣領左右開弓扇他幾個大嘴巴子,順便再質問他一句為什麼要長得比自己帥。
眼見房玄齡被唐儉一句話逼到了牆角,一旁的長孫無忌也完全沒有給他解圍的意思。
李世民隻好強自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準備替房玄齡分說幾句。
他剛剛準備開口,餘光忽然瞥見了站在一邊麵無表情的李讓,隨後下意識的眼睛一亮。
“這位便是生擒頡利少年郎吧,果真是我大唐的少年才俊。”
李讓茫然的抬頭與李世民對視了一眼。
少年才俊,是在說我嗎?
看著李世民眼中的探究之色,李讓突然反應過來,心裡麵很想罵娘。
媽的,你轉移話題就轉移話題,乾嘛拿我當盾牌,我他媽招你惹你了?
果然,聽見李世民的誇讚之後,唐儉,長孫無忌,房玄齡的目光同時看向了李讓。
這說明李世民轉移話題轉移得很成功。
隻是同時被這麼多大人物的目光注視著,尷尬的人就變成李讓了。
尤其是幾人的目光中都帶著一些意味難明的探究之色,更是讓李讓有些頭皮發麻。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讓的窘境,唐儉不著痕跡的後退一小步將李讓護在了身後,隨後朝李世民拱手道:“回陛下,不錯,正是李小子生擒了頡利,火藥與製鹽之法也是出自李小子之手,此番若非李小子提前洞悉了李藥師的謀劃,又造出火藥這等利器,隻怕老夫就要長眠於草原了。”
見唐儉像是老母雞護小雞崽子一樣將自己護在身後,李讓頓時在心裡長出一口氣。
幾人的眼神太具有壓迫力了,尤其是長孫無忌,不知道是不是李讓的錯覺,他總感覺長孫無忌看他的眼神裡有些陰毒之意。
唐儉的小動作自然是沒能逃過眾人的法眼,但也就是這一個小小的動作,頓時讓幾人明了李讓在唐儉心裡的地位。
李世民笑道:“不錯不錯,英雄出少年,我大唐後繼有人啊。”
李讓深吸一口氣,秉持著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的原則,沉聲道:“陛下過譽了,卑職也隻是適逢其會罷了,當不得陛下少年英雄之稱。”
“好一個適逢其會,製出火藥這等利器攻破突厥帥帳,雪夜追擊數百裡活擒頡利,還能獻上製鹽之法,這些要都是適逢其會,老夫倒是覺得這樣的適逢其會多來幾次才好啊,嗬嗬嗬。”
開口的是長孫無忌,在彆人聽起來,長孫無忌這話說得沒什麼問題,甚至語氣還有些打趣的意味。
但李讓卻從他的話裡麵聽出了一絲敵意,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剛來大唐,還沒機會得罪長孫無忌。
而原身就是個大頭兵,更不可能和長孫無忌這樣的大人物有什麼交集。
那長孫無忌對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敵意是從哪裡來的,總不會是嫉妒自己立下了大功吧?
李讓還在疑惑的當口,站在一旁的房玄齡已經接過話頭大笑道:“哈哈哈,輔機此言甚得吾心啊,老夫也希望這樣的適逢其會多多益善。”
聽見兩位老兄弟開口,李世民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隨後拍拍李讓的肩膀道:“年輕人說什麼適逢其會,一點朝氣都沒有,立了大功就是立了大功,朕又不是那等有功不賞的暴戾之君,朕巴不得像大唐多些你這樣的少年郎呢。”
三人同時開口誇讚李讓,唐儉自然不可能裝聽不見,隨即笑嗬嗬的朝李世民拱手道:“陛下,這小子不經誇,一誇尾巴就容易翹到天上,您和房相趙公還是悠著點好。”
聽見唐儉的話,李讓瞬間就不尷尬了。
沒錯啊,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為大唐立過功,我為大唐流過血,我為什麼要謙虛?
李讓挺起了胸膛,臉上露出一副舍我其誰的模樣,朝李世民一拱手道:“陛下教訓得是,卑職也覺得卑職少了些朝氣,想必是北方的風雪太大,蓋住了卑職的少年心氣,不過,既然陛下要賞賜卑職,卑職自是不敢推辭的,敢問陛下,卑職去哪裡領賞?”
李讓話音一落,現場頓時響起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不僅是直麵李讓的李世民,就連在一旁等著看笑話的房玄齡和長孫無忌也被李讓的這番騷操作整懵了。
上一秒唐儉還在說著這小子誇不得,下一秒這小子就驗證了唐儉所言的真實性。
一時間,眾人都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這小子他是真不按套路走啊。
唐儉趕緊嗬斥道:“李小子,不得無禮。”
然後急忙轉頭朝李世民請罪:“陛下,李家小子自小長於山野,不識禮數,還請陛下饒過他這一遭。”
李世民無所謂的擺擺手,麵帶玩味之色的看著李讓問道:“你想要什麼賞賜。”
此言一出,眾人更是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
他們聽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