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侯府門前的小道被下人清掃得一塵不染。
李讓的儀仗,旌節,擺在府門兩側。
侯爵親衛隊也被李讓臨時抽調回來,駐紮在侯府一側的空地上。
李讓更是早早的盛裝出席,站在門前迎客。
這一次宴席來的人隻有上一次的十分之一,但規格絕對是大唐最高。
唐儉終究還是心疼李讓的,早早的派了唐興帶著國公府的管事團隊來到侯府幫他處理各種雜事。
說到底,李讓算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李讓這次的侯府答謝宴若是出了紕漏,他這個伯樂同樣臉上無光。
李讓的老上司安修仁更是一大早就帶著親衛來幫他站台。
李道宗也派出了管事前來幫忙,儘管隻是將管事隱藏在莒國公的隊伍裡,但維護的態度已然非常明顯。
有了這些人在,至少今日李讓這個侯府的架子算是撐起來了。
唐興站在府前水渠的拱橋上,有賓客來就唱名。
周行則是站在侯府大門內側,負責唱禮。
“宋國公,武昌公到~”
唐興的聲音傳來,李讓正了正衣冠,臉上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快步上前見禮:“蕭伯伯,戴伯伯,還請府內看坐~”
蕭禹,戴胄,和李讓都不算太熟,所以麵對李讓的見禮隻是微微點頭。
李讓將他們迎進府門,繼續回到門口站著。
“宿國公,莒國公,趙國公,潞國公之子侯傑,冀國公之子秦懷道到~”
程咬金,唐儉,長孫無忌,這三個人幾乎是李讓在大唐聯係最緊密的三人。
“哈哈哈哈,李小子,俺老程來給你道喜了,美酒可曾備好?”
程咬金人未至聲先到,大嗓門吼得站在門口等能聽得見。
李讓也是難得的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笑著迎了上去。
“程叔叔放心,今日可是小侄的大日子,那必須肉管飽,酒管夠。”
應了一聲,李讓對著扶須含笑的唐儉和長孫無忌行了一禮:“唐伯伯,長孫伯伯駕至,小侄未曾遠迎,還請恕罪則個。”
“哈哈哈哈,無妨,無妨,吾等為酒肉而來,你迎不迎老夫可無所謂。”
長孫無忌笑著打趣了李讓一句。
李讓麵色不變,回道:“那長孫伯伯今日可算來對了,小侄這裡彆的沒有,就是美食多。”
“老夫知道,炒菜嘛,來的時候唐儉老匹夫可就與老夫吹噓了許久,嗬嗬嗬。”
唐儉白了他一眼,沒有選擇搭腔,而是朝李讓溫聲問道:“怎麼樣李小子,府中可還算順遂?”
李讓拱手道謝道:“還得多謝唐伯伯今日遣人相助,否則小侄今日可就要抓瞎了。”
“順遂即可,順遂即可,放心,一切有老夫在。”
“多謝唐伯伯!”
客套了一句,李讓急忙伸手相請:“幾位叔伯請入府內稍坐。”
“行,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
三人應了一聲,一同入了府門。
等三人的背影消失不見,一直站在旁邊當小透明的侯傑和秦淮道才朝李讓見禮。
侯傑乃是潞國公候君集長子,秦淮道則是冀國公秦瓊長子。
侯傑年歲與李讓差不多,拱手口稱世兄,告罪道:“世兄融稟,家父身在洛陽,不能脫身前來道賀,還請世兄見諒則個。”
李讓笑道:“侯兄客氣了,大將軍鎮守洛陽,乃是為國為民,小弟豈有見怪之理,隻盼大將軍回長安之時,能夠把酒言歡,還請侯兄進門稍坐,請!”
秦淮道年歲尚小,今年隻有十三歲,有些拘謹的朝李讓道:“李世兄,家父臥病在床多日無法親自前來,還請世兄見諒。”
聽秦淮道說起秦瓊的近況,李讓的臉色也有點黯然。
李讓還是很敬仰秦瓊的,不管在演義裡還是正史裡,他都是當之無愧的大唐第一猛將。
可惜,秦瓊因早年衝陣受傷太多,現在已經到了英雄遲暮的境地。
李讓上門送請帖的時候見過秦瓊一麵,他的狀態很差,差到和李讓說了幾分鐘話就吐出一大口鮮血,想來確實是不久於人世了。
如此豪傑竟落得個病痛纏身的下場,豈能不令人唏噓。
問了幾句秦瓊的近況,李讓將一臉悲切的秦淮道迎進府中。
然後抬頭看了看天色,忍不住揉揉快要抽筋的臉頰。
時間不知不覺接近中午,大部分賓客都已經到位。
而李讓迎了一早上的客,一通叔叔伯伯叫下來,臉皮都已經開始抽搐了。
深吸一口氣,李讓轉頭問道:“周行,還有哪些人沒來?”
周行翻了一下手中的名冊,微微躬身道:“回侯爺,還有華陽縣子,渭南縣子,平安縣侯......”
周行口中念出了一堆縣子縣男的名字,大多是一些沒有實封,在長安城內也沒有府宅的低等爵爺。
他們距離長安都比較遠,來得不及時倒也正常。
李讓想了想,吩咐道:“如果人來了,你先替我迎接一下,對了,如果是常大伴來了,一定要叫人來叫我,我先去休息一下。”
周行點頭應下,李讓便進門從小道進了後院。
還沒有到的人之中,值得李讓親自出迎的,就隻剩下一個常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