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這麼多?”
老張小心翼翼的回道:“侯爺,這隻是賓客們送來的禮物,還有昨夜您換回來的那些商道,小人已於今日早辰與各家管事完成了交接。”
李讓一邊翻閱賬本,一邊頻頻點頭。
他不得不承認,大唐的這些權貴是真的有錢。
昨天一天收獲的禮物,價值都快趕上香水一個季度的分紅了。
見李讓的臉上浮現笑意,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老張趁熱打鐵的詢問道:“侯爺,那些商道咱們府中暫時沒有合適的人去接手,您看要不要再招募一些人手入府?”
李讓隨手將賬本還給老張,揉了揉眉心,慵懶道:“你看著辦吧,以後這些小事就不必與我商議了,直接問老周就行,過些日子我給你們娶個主母回來,家由主母管。”
老張聞言,急忙點頭應下:“小人明白,小人明白,侯爺是要做大事情的,豈能沾染銅臭醃臢之物。”
李讓咂摸了一下嘴巴,也懶得解釋。
他做大事,做個屁的大事,他就是單純的怕麻煩而已。
反正錢賺回來總有地方去花,誰花不是花。
不如留著老婆花。
被老張這麼一打岔,李讓也沒了繼續曬太陽的心思,乾脆起身回到後院取了魚竿朝渭河邊走去。
當然,還帶了兩個侍衛。
好歹也是個侯爵了,既然李世民撥給他兩百親衛,那自然該有的排場要安排上。
所以李讓特意留下了二十名親衛照看太平村。
將剩下的一百八十人送回了長安。
兩名親衛一個叫陳一,一個叫王二,很普通的名字,長相也很普通。
但他們倆卻是李讓這兩百親衛裡當之無愧的大力士。
因為他們用的武器也是馬槊。
隻不過今日他們放下了武器,成為了李讓的魚搭子。
李讓就拿了一根杆,其他的東西全都交給了兩個親衛。
波光粼粼的渭河在初冬時節顯得非常特彆。
兩岸的垂柳掉光了葉子,遠處的楓葉林也枯枝敗葉灑落,就連土地裡的糜子也開始泛黃。
唯有渭河一片碧綠,像一條翡翠玉帶點綴在蕭瑟的關中平原上。
李讓走到了一處水流緩慢的洄水灣。
陳一放下漁具,很狗腿的給李讓平整出一處亂石灘,將帶來的折疊小馬紮放好。
又搬來一塊平整的石塊當成桌子,將帶來的桂花糕,芙蓉酥,米酒之類的零嘴擺放好。
若非李讓手持魚竿,讓彆人看見還以為他們是出來野餐來的。
王二負責打窩,用的是昨夜剩下來的冷飯。
李讓將米飯舂成的魚餌掛在魚鉤上,遠遠的甩了一竿。
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過程。
九月的關中,儘管天上還掛著明晃晃的太陽,但河風拂過臉頰,依舊讓人冷得直打哆嗦。
當李讓發覺今日穿的衣衫可能少了,準備回家舔件衣衫的時候,魚兒很不湊巧的上鉤了。
李讓沒想到渭河裡的魚兒竟然真的會吃米飯,急忙收竿拉線。
“咦,你們在這裡啊?”
李讓正在手忙腳亂的收線,耳邊冷不丁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一個疏忽之下,剛要到手的小魚就這麼溜了。
李讓回過頭,不滿的看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道:“賠我的魚!”
婉容小嘴一癟,咕噥道:“不就是一條魚嘛,還要人賠,小氣。”
“一條魚,你可知這一條魚是三個男人在這裡努力了大半個時辰的結果?”
李讓聲音越發不滿,白眼更是要翻到天上了。
他在這乾等了半個時辰,好不容易是上魚了,還被嚇跑了。
這兩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第一條魚對於一個釣魚佬來說意味著什麼?
婉容十指交叉,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金城。
“李世兄,婉容也是無心之失,還請世兄見諒,至於跑掉的魚兒,小妹願意折合市價賠償給世兄。”
金城開口了,聲音宛如黃鸝清脆動聽。
有人撐腰,婉容再次支棱起來,對著李讓翻了個白眼,繼續咕噥道:“小氣鬼,一條魚還要人家賠。”
女子開口輕聲嗬斥了一句:“婉容,不得無禮。”
李讓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和婉容小丫頭計較。
未來老婆的麵子他還是要給的。
將魚竿遞給一旁的陳一,李讓順著緩坡爬上官道,走到女子前麵,懶散道:“看來今日不適合釣魚,賠償就算了,下不為例。”
“哼!”
婉容躲在金城身後,探出個小腦瓜輕哼了一聲。
李讓懶得理她,對著金城拱手道:“不知郡主來訪,李某未曾遠迎,還請郡主恕罪。”
“無妨!”
金城罷罷手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