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隻用一句話就將另外三人都給拉了進來。
開什麼玩笑,自己在承受長孫的詰難,你們還想置身事外,那我不白帶著你們賺錢了?
盟友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嘛!
不出意料的,下一秒,長孫的鳳眸便從三人臉上掃過。
而後臉上掛起一抹冷笑,就要朝三人辨明真偽。
而被李讓一句話賣了的三人,頓時對著李讓怒目而視。
尤其是金城,李承乾和唐儉他們倆跟李讓那屬於是狼狽為奸,可她是受害者啊!
什麼時候受害者還要為加害者作證了。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長孫冷笑著掃過三人的臉頰,問道:“唐卿,承乾,金城,李縣侯所言為真?”
李承乾和唐儉麵麵相覷,然後同時將目光看向了早已兩頰緋紅的金城。
人家正主都沒有開口,他們也不好直接替李讓站台。
畢竟,皇後娘娘的賢良淑德,那隻是針對百姓。
私底下誰都知道娘娘是個腹黑的,要是一個應對不好被她惦記上,脫層皮都是輕的。
開什麼玩笑,長孫無忌這種老陰逼的妹妹,能是好人?
金城臉色通紅,滿心都被羞恥感占據,活脫脫一副被人捉奸當場的窘迫景象。
但皇後娘娘問話,她又不能不答。
隻得隱晦的朝李讓瞪了一眼,期期艾艾的應道:“回,回娘娘的話,是真的。”
李讓咧嘴一笑,這個老婆沒白娶,不枉自己賺那麼多錢都留著給她花。
正主開口了,唐儉和李承乾立即點頭如小雞啄米。
見四人口徑高度統一,長孫眼中的笑意更甚,嘴上卻是不饒人。
“如此說來,倒是本宮多管閒事咯?”
李承乾急忙上前找補:“母後說的這是哪裡話,您是後宮之主,也是天下之母,看見孩子犯錯教訓幾句乃是天經地義。”
唐儉身為老臣,此刻自然也不可能乾看著,急忙笑道:“娘娘教化子民誰也挑不出來錯處,小輩嘛,人年輕,難免失了分寸,娘娘教訓得對。”
李讓也不再和長孫針尖對麥芒,服軟道:“臣與郡主之間確實失了分寸,好心辦壞事,皆臣之過也,娘娘的教誨,臣自當銘記於心。”
有了台階下,長孫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走到主位上坐下,淡然道:“既然是誤會,解開了就好,行了,都免禮吧。”
“是是是,都是誤會。”
李承乾應和了一句,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母後今日怎麼有時間來兒臣這東宮,可是在宮裡待得煩悶了?”
長孫沒有理會李承乾的屁話,對著金城吩咐道:“金城,過來本宮身旁侍候!”
金城小心翼翼的走到長孫身後站定,很快就恢複了大家閨秀的風範。
看起來兩人倒是有點一脈相承的意思。
李讓心下了然,長孫無忌這個老陰逼的妹妹不是什麼好東西,李道宗這個為了自黑不惜把青樓當家的人生出來的女兒就是好人了?
李讓的評價是:“一丘之貉。”
長孫鳳眸微眯,轉頭看著李讓問道:“本宮聽說李縣侯今日於東宮展示茶道,特意趕來品鑒李縣侯的手藝,你們這是結束了,還是還沒開始呢?”
此言一出,李讓和唐儉還沒有什麼反應。
李承乾卻是忍不住臉色一變,急忙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李讓。
對上李承乾求救的目光,李讓忽然就明白了長孫今日的來意。
這是知道李承乾又將有一筆零花錢入賬,特意來替他保管零花錢來了。
李讓倒是不意外。
現在李承乾的零花錢已經多到離譜,將長孫引來也很正常。
畢竟過了年,李承乾可就十四歲了。
十四歲,在大唐是中男。
若是尋常莊戶人家,中男就是能夠扛起家中大梁的頂梁柱。
但若是在皇家,一個中男的出現,往往代表著皇位出現了一個有力競爭者。
李承乾還要更特殊一點,因為他是太子,還站著名正言順這幾個大字。
一個長成人的太子,對外有賢名,對內有錢財,有名有錢了,下一步做什麼?
不用猜,肯定就是要權。
如果皇帝老邁,這當然是好事。
但如果皇帝正值壯年,那這就是一件要命的事了。
李讓估摸著長孫應該是已經看出來父子相爭的苗頭,這才借著品鑒茶道的由頭跑來東宮。
似乎是為了印證李讓的猜測,李讓剛剛接收了李承乾求助的目光。
長孫便緊隨其後的朝他投來一個警告的眼神,隨即笑意吟吟的問道:“怎麼,都啞巴了,到底是開始了還是結束了,總要給本宮個準話吧?”
李讓打了一個激靈,急忙拱手道:“娘娘容稟,不管是結束了,還是未開始,既然娘娘來了,那臣就沒有讓娘娘白跑一趟的道理。”
此言一出,李讓同時收獲了一道讚賞的眼神和一道白眼。
讚賞的眼神當然是來自於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