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寶庫值錢的東西不少,但要說真正算得上是珍寶的東西,依舊還是李讓從隴西帶回來的那三件。
範增擊碎的玉鬥,孫武的佩劍勝邪,漢武帝搞金融詐騙的白鹿幣。
其中勝邪劍是李讓打算拿去任城王府做聘禮的東西。
李道宗是武將,孫武是兵聖,以孫武的佩劍做聘禮,絕對算得上是相得益彰。
但剩下的兩件寶貝,不管是玉鬥還是白鹿幣,就這麼送出去,李讓還是點舍不得。
這兩件珍寶,單論材質,都不算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
但其蘊含的曆史意義,絕非是尋常的珍寶可比的。
站在寶庫裡糾結了半天,李讓最終還是無奈的將手伸向了白鹿幣。
白鹿幣終究隻是一張鹿皮,縱然被李氏保存得再好,也還是難免有些風化了。
李讓不覺得自己有本事將這塊鹿皮保存下去。
與其留在侯府寶庫裡任他風化,拿去做個人情也好。
他雖然和百家有約在先,不管他要創造發明什麼新事物,百家的子弟都要任他驅使。
但大唐畢竟是個人情社會,該做的人情還得做。
至於玉鬥,儘管玉鬥已經碎裂,而且漢朝的玉,材質放到大唐已經談不上頂尖。
但架不住這雙玉鬥之上蘊含的曆史意義太過於濃厚。
所以李讓決定將玉鬥當成傳家寶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肉痛了好一陣子,李讓從石台上取下琉璃盒子,李讓強忍著肉痛不再去多看一眼,轉身決絕的離開了寶庫。
禮物挑好,李讓終於能睡個好覺。
...
翌日,李讓起了個大早。
在月兒和娟兒的服侍下穿上了一身厚厚的冬裝。
天色蒙蒙亮時,便一手提著禮盒一手拿著湯婆子鑽進馬車。
百家書院距離太平村的距離不近也不遠,就選址在秦始皇陵不遠處,與火器局僅隔著兩三裡的範圍。
老實說,李讓也不知道李世民這個選址是個什麼意思。
你要說保密吧,又不將地址選在深山老林。
你要說不保密吧,又是選在這麼個荒無人煙的荒野之上。
李讓的馬車行駛在官道上,將地麵的積雪壓得吱吱作響。
而像今日這樣,大雪天裡出門赴約的人,還不止李讓一個。
長安,驪縣,渭南,藍田,涇陽......
關中各個城市之中皆有馬車駛出,一些距離驪縣比較遠的賓客更是昨日就到了長安,今日早早的就從長安出發。
李讓在太平村,距離百家書院的距離比較近。
所以他算是來得最早的一批賓客。
一座四四方方的建築群麵前,是數十名身著天青色長袍,統一紮著簡單的馬尾的百家弟子。
清一色的少年人,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能感受到一股生機勃勃的景象。
少年人身後的建築群,雖說不夠金碧輝煌,但大氣古樸的樣式自有一股獨特的韻味。
百家這是完全複原了春秋時期的建築風格。
至少看在李讓眼睛裡,百家這個逼裝得堪稱完美。
“李縣侯到~”
李讓的馬車在書院前方一座掃清了積雪的空地上停穩,立即便有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人開始唱名。
身著青色長袍的少年迎接李讓,李讓帶來的親衛隨從則是被一個身著黑色短打的青年迎著朝另一側走去。
隻是一個簡單的接待工作,愣是被百家玩出了一種肅穆的感覺。
“李縣侯,這邊請。”
李讓跟著青年來到學院大門處。
走進了看,李讓才發現百家書院的大門和圍牆幾乎沒有拚接加工的痕跡,都是以粗壯的圓木製成。
唯有地下基座是以青石壘製。
而青石被積雪掩蓋掉大半,不仔細看的話,幾乎看不出來。
圓木之間嚴絲合縫,巧妙的利用了圓木之上的條紋銜成一幅幅精美的圖畫。
看起來似乎是在以壁畫的形式來記錄一些遠古的曆史。
隻是一道大門和一道圍牆,李讓臉上便忍不住露出讚歎之色。
墨家與公輸家不愧是土木行業的老祖宗,這秦嶺之中長得到處都是的鬆木都能被他們玩出花兒來。
負責站在門口當招牌的依舊是農家掌門人宋城。
見陳堪正在打量書院的外立麵,笑著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