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來大唐快一年了,李讓如此精壯的身體,每天都難以避免一柱擎天的窘境。
“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縣侯呢?”
金城慌慌張張的排開人群,一連三問之後,便對上了李讓那雙狡黠的眸子。
“夫人,我在這,我來接你回家辣~”
李讓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朝金城使勁招了招手。
看著李讓臉上的笑容,金城哪裡還能不知道自己被耍了,頓時又羞又氣。
“你這人,都大婚了,怎地還沒個正型?”
“這不是想早點見到你嘛,便隻好出此下策咯。”
李讓咧著大嘴,傻笑著看著金城解釋了一句,隨即快步上前牽住了金城的小手。
跟出來的長孫和柳氏見狀,不由得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見了笑意。
長孫一臉無奈道:“你這個女婿,還真是,說他是無賴子一點都不為過。”
柳氏哭笑不得道:“坊間都傳言說這小子性子張揚跳脫爛漫,現在看來啊,還得加上一點,不肯吃虧,連大婚都用上了苦肉計,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啊。”
二人交談之間,李讓和金城也手牽著手穿過人群來到了兩人麵前。
雖說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牽著手,讓金城覺得有些難為情,但一想到這個人即將成為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夫婿,是要伴自己度過這一生的人,那點羞怯之意便也被她拋之腦後了。
兩人在長孫和柳氏麵前站定。
先是朝長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口稱:“見過娘娘。”
待長孫微微頷首,兩人便跪在柳氏麵前,恭恭敬敬的磕頭,喊道:“母親。”
“哎~”
柳氏應了一聲,將二人扶起之後,眼角已經隱隱有淚花閃現。
一手養大的閨女從此要嫁為他人婦了,先前還覺得沒什麼,但現在到了要分彆的時候,一股不舍的情緒便瞬間從心底升騰而起。
李讓的臉色認真起來,看著眼前的柳氏,承諾道:“母親,今日孩兒便要接走金城,但還請母親放心,孩兒在此立誓,此生必不負金城,若有違此誓,人神共戮之。”
柳氏道:“有你這句話,為娘也就放心了,好好對待金城,莫讓她受了委屈。”
望著柳氏的淚花,金城心中陡然生出一股酸澀之意。
一下子撲進了柳氏的懷中,哽咽道:“娘親,女兒舍不得您。”
“莫哭,莫哭,你今日是新娘子,哭花了妝容,可就不好看了。”
柳氏輕輕的拍打著金城的後背,輕聲安慰了幾句之後,將金城的手放進了李讓的懷裡。
“去給你們父王磕頭吧,莫要誤了吉時。”
柳氏催促了一聲,便背過身去。
長孫見狀,輕聲安慰起柳氏,至於一群小姑娘和唐觀,此刻早就已經失聲了。
“夫人,走吧!”
李讓用力握緊金城有些發涼的小手,正要拉著她朝前院走去,身後忽然響起婉容慌亂的聲音。
“郡主,扇子,扇子......”
李讓腳步一頓,是了,婉容是金城的陪嫁丫鬟,差點就把她給忘了。
回過頭,看著打扮得跟菠薐菜成精似的婉容,李讓差點笑出聲來。
婉容迅速將團扇塞進金城的手裡,這才毫不示弱的回瞪了李讓一眼。
李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對著還在發呆的唐觀喊道:“七郎,走了!”
唐觀一個激靈,急忙朝長孫和柳氏拱手告辭。
拜彆了長孫和柳氏,李讓牽著金城的手來到了中庭禮廳。
李道宗已經安坐高堂等著兩個新人,一群賓客臉上也露出了姨母笑。
唯有李讓帶來的禮讚官和王府的禮讚官孔穎達兩人像鬥雞似的,互相瞪著彼此目不轉睛。
二人恭恭敬敬的在李道宗麵前跪下。
“父王,女兒要走了,往後女兒不在的日子裡,還請父王保重身體。”
麵對李道宗,金城再度紅了眼眶,聲音也有些哽咽起來。
李道宗麵無表情的點點頭,看著李讓道:“本王今日將金城交給你,好好待她,若是讓金城受了委屈,彆怪本王馬踏侯府。”
嗯,老丈人的威脅直白又淺顯,李讓小雞啄米般點點頭,將剛才在後院和丈母娘保證的話再度重複了一遍。
“行了,趕緊滾吧。”
李道宗大手一揮,態度惡劣的催促了一句。
兩人再度朝李道宗下拜,而後起身,賓客有禮讚官招呼,李讓的目光便落在了大舅哥李景仁身上。
李讓記得古時候的新娘子出嫁是要兄弟背出門的,而且出門之後腳就不能沾地,也不知道大唐現在有這習俗沒。
李景仁被李讓看得莫名其妙,下意識的看向以卻扇遮麵的金城。
見大舅哥一臉懵,李讓就知道他又被後世的無良影視劇騙了。
“吉時已到,新娘上轎~”
門外已經傳來禮讚官撕聲裂肺的高唱。
李讓咂摸了一下嘴巴,看著在一眾賓客注視下羞澀不已的金城小聲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