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識相的就趕緊交出火藥。”
李讓騎在馬上,手中拎著明晃晃的刀子,嘴裡發出桀桀怪笑。
在他的麵前,則是兩個瑟瑟發抖的老太監,正抱頭縮在地上,一個口中大叫著:“好漢饒命,饒命啊。”
另一個叫道:“饒命,我等願意獻出火藥,火藥就在進門右手邊第三個倉庫地下的第二個隔間,不要殺我......”
聽見那小太監口中報出如此準確的藏火藥地點,除了李讓之外,一群親衛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陳一和王二這倆臥龍鳳雛眼神之中更是茫然。
我是誰?
我在哪?
我特麼乾了什麼?
兩人有心想要開口問問李讓這是怎麼回事。
但不等他們開口,李讓便沒好氣的嗬斥道:“聾了嗎,去搬啊!”
此一言出,陳一和王二頓時如夢初醒,翻身下馬就衝進了火器局大門。
李讓則是帶著剩下的人守在門口,手上明晃晃的橫刀顛啊顛的,活脫脫就是一副山大王下山的姿態。
很快,陳一和王二就滿載而歸,每個人手中都抱著好幾箱牛皮紙包裹的炸藥包。
李讓對著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很默契的將“搶”到的炸藥包分給了一眾弟兄。
確保每個人手中都有了三個炸藥包之後,李讓欻的一聲收刀入鞘。
對著兩個瑟瑟發抖的小太監桀桀怪笑道:“聽好了,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驪縣土一大王是也!”
說完,大手一揮道:“兄弟們,咱們走。”
李讓像是一陣風,呼啦啦的來,呼啦啦的去。
待一群蒙麵大漢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兩個太監便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其中一人風輕雲淡道:“寫折子吧,告訴陛下,土一大王洗劫了火器局,搶走了五千斤火藥,另外,咱家懷疑這位土一大王姓王。”
另一人左右看了看,小聲問道:“五千斤,會不會太小氣了?”
“那就寫一萬五千斤,對了,讓值守的那些個丘八往自己身上來上那麼幾刀......”
“......”
“侯爺,咱們搶這麼多火藥乾嘛?”
“侯爺,為什麼您要化名土一大王?”
“侯爺,咱們扮成強盜能瞞得過陛下嗎?”
“侯爺......”
陳一和王二就像是兩隻蒼蠅,吵得李讓不厭其煩。
“彆廢話,你們聰明還是我聰明?”
“那當然是侯爺聰明!”
“既然我聰明,那就聽我的就行,再問宰了你們。”
無效威脅:“彆吵。”
有效威脅:“宰了!”
被李讓威脅了一句,陳一和王二默契的閉上了嘴巴。
要說當初他們作為李讓親衛的時候,那也是沉默寡言的。
但如今不一樣了,他們是侯府的家臣,既然是家臣,那不管家主要做什麼,他們都有關注的義務,並隨時指出家主的得失。
不過,侯爺是個聰明人,他們蠢笨。
那就按照侯爺說的去做吧!
耳根子終於清淨下來,李讓便吩咐道:“記得我剛才說的話,扔完炸藥包,千萬千萬記得從驪山上繞回去,誰敢把尾巴引到咱家,彆怪我家法處置。”
陳一和王二眼神肅穆起來,異口同聲道:“侯爺放心。”
李讓嘴角抽搐,就他們這個狀態,他放心,他怎麼放心?
可惜,計劃已經進行到一半,不可能終止。
這一次,他非要給世家門閥來一次殺人誅心。
是的,李讓的計劃很簡單,就是栽贓嫁禍讓王氏陷入自證陷阱。
先扮成強盜搶劫火器局,然後將搶來的火藥全部扔進王氏的宅子,當然,是點著了扔。
他要夷平王氏的彆院,還要讓王氏背上偷盜火藥的名聲。
殺人,那太低級了,不誅心,他不解恨。
世家門閥不是最擅長操弄人心嗎,這一次李讓倒是要看看,他們要怎麼為自己辯白。
當然,這樣的事情肯定是瞞不過真正的聰明人的,但那不重要,隻要瞞得過天下百姓就行。
當天下人都說火藥是王氏搶的,那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王氏就永遠都洗刷不了這個汙點。
更不要說還有火藥在王氏彆院爆炸來對此事進行佐證。
不是你搶的,為什麼火藥會在你的彆院爆炸,難不成是火藥自己飛到你王氏彆院的嗎?
再度在心裡複盤了一遍計劃的全部過程,確認沒有任何遺漏之後,李下令讓所有人加快了速度。
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時間已經來到子夜時分,李讓終於領著一群蒙麵人來到了驪縣北麵的荒原之上。
陳一壓低聲音,指著一座遠離村莊的精美建築群,說道:“侯爺,到了,那便是王氏的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