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侍女甚至來不及穿衣裳,隻套了一件肚兜便閉著眼睛尖叫著橫衝直撞。
李讓眨巴了一眼眼睛,暗道自己果然還是太快了。
畢竟就那麼點火藥,不到一分鐘就點完了,實在是,索然無味!
“侯爺,待某家為您殺出一條血路!”
陳一熱血上頭,提著刀就要亂殺一通。
李讓翻了個白眼,一把揪住他的脖頸,淡然道:“殺什麼殺,走了!”
陳一怒目圓睜,隨即一秒泄氣。
確實,現在還殺什麼啊,人家都不把他們當仇人,把他們給華麗麗的無視了,現在趕緊跑路才是正事。
一群人暢通無阻的穿過中庭,直到來到前院,才遇上了幾個凶神惡煞的護院。
這群護院在殺人,不過殺的是他們自己人。
每殺一人,就大喝一聲冷靜。
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很想重新組織起慌亂的人手,可惜,方才的爆炸聲給人的衝擊實在太大,他們腳下已經血流成河,但該四散奔逃的人手還是在奔逃。
看見以李讓為首的一群黑衣蒙麵人,那些護院一下子就瘋了。
“爾等好大的膽子,竟然摸進我王氏的彆院行凶,死來!”
為首那護院一聲大喝,瞬間提刀欺身而上。
“王氏的人?”
“殺了!”
李讓眉頭一皺,瞬間退到王二身後。
開什麼玩笑,什麼人需要李讓親自殺,當然是由親衛代勞啊。
而陳一見那護衛一個人便敢提刀上前,頓時仰天長笑一聲,讚道:“是一條好漢!”
說完,避開那護衛的長刀,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一刀捅進那護衛的肚子,手腕翻轉,那護衛隻來得及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便倒了下去。
看著陳一乾淨利落的收刀入鞘,李讓不由得嘴角抽搐,看來,他還不是最快的男人。
“侯爺,走吧!”
李讓從王二身後出來,再度朝他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一群人奪門而出。
“走什麼走,開潤啊~”
李讓怪叫一聲,率先朝著藏馬的樹林子衝了過去。
衝進林子,翻身上馬,動作堪稱行雲流水。
“駕~”
行凶者開潤,還不忘回過頭欣賞一眼自己的傑作。
眼見王氏彆院火光衝天,幾朵巨大的蘑菇雲更是在彆院上空揮之不去,李讓頓時滿意的點點頭。
王氏彆院的爆炸雖然比不上火器局,但也足夠駭人,李讓已經可以預料得到明日的朝堂之上會有多熱鬨。
反正王氏彆院炸了,洗劫火器局,或者私造火藥的罪名,他們總得背上一個。
至於王益,李讓不覺得他能在那麼劇烈的爆炸下活下來。
出了王氏彆院的範圍,李讓便帶著一群人繞走驪縣的方向。
今夜,他在驪山上泡溫泉,有不在場證明,驪山上的那些老太監都能證明。
隨著事情落下帷幕,陳一和王二也終於想明白了李讓非要這麼乾的原因。
相比之下,他們提出來的主意,確實有些過於傻逼。
“駕~”
戰馬隱於黑夜,身後的火光逐漸遠去。
李讓的心情也從大仇得報的快感中逐漸平複下來。
事實上,他這一次的所作所為,比起陳一和王二的提議也高明不到哪裡去。
恰恰相反,他的手段可以說得上是低劣。
栽贓嫁禍,殺人誅心,不過是算準了李世民一定會站在他這邊,幫助他坐實王氏的罪名。
不過手段低劣歸低劣,有效就行。
像覆滅李氏那種高明的手段,必須要有大勢來配合,不然謀聖複生隻怕也沒有辦法。
李氏的覆滅,那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全都齊了,才能成就李讓之名。
針對王氏,充其量是私仇,還談不到大勢。
基於這樣的條件,讓王氏陷入自證的陷阱,已經是李讓能夠做出的相對高明的算計了。
畢竟,現在還不是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
“侯爺,咱們現在去驪山嗎?”
徹底看不見身後的火光之時,陳一再度發問了。
這一次不僅陳一問,連王二也湊上來問道:“侯爺,咱們不能直接回家嗎,屬下看咱們身後也沒有尾巴啊?”
李讓回過神來,聽見二人的疑問,他實在是半句解釋都欠奉。
但考慮到往後他的人生安全還要靠這兩臥龍鳳雛,李讓還是沒好氣的應道:“做戲當然要做全套啊,掩耳盜鈴懂嗎?”
李讓的話音落下,二人眼神之中便同時露出清澈的愚蠢。
他們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也知道掩耳盜鈴這個詞似乎不是這麼用的吧?
可惜,李讓已經懶得和他們說話了。
李讓一向不喜歡用淺薄,無知這兩個詞來定義彆人。
但隨著他對陳一和王二了解的越深,他就越有想要定義他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