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麵前,站著一個翩翩少年郎。
待老者笑聲停下,少年頓時拱手道:“學生恭賀老師得償所願。”
“嗬嗬嗬,慎之,放出話去,自今日始,我東陽書院改名大唐百川書院文院,大開山門招收天下有心向學之人。”
......
......
“妾身也要騎馬,馬車顛得屁股疼。”
金城可憐兮兮的語氣,聽的李讓腦瓜疼。
自從昨日出了潼關,進入河南境內,金城就不止一次的提出要騎馬。
是的,半個多月的時間過去,李讓一行人才走到河南道境洛州境內。
至於為什麼會走得這麼慢,那就隻能怪天公不作美了。
夏收的尾巴都還沒有收起來,雨季就這麼毫無征兆地來了。
雨天趕路,實在是快不起來。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李讓還得防備有可能出現的刺殺。
現在他主動離開了李世民的眼皮子底下,李世民的手再長,也不可能隨時都來得及庇護他。
儘管世家不會明著對他出手,但刺殺暗殺之類的小動作不能不防。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金城每一次提出要騎馬,李讓都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馬車很顛簸,妾身下來透透氣總可以吧?”
“不行!”
李讓拒絕得很果斷,非常時期,他絕不可能容許自己的女人冒險。
金城還欲再說,前去探路的陳一忽然打馬來報:“報,侯爺,前方十裡乃是新安縣,咱們可要進縣城歇息一夜?”
有外人在,金城頓時又恢複了端莊臉,對著李讓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隨即合上了馬車簾子。
李讓對著陳一問道:“咱們距離洛陽還有多遠?”
陳一回道:“約莫還有三十裡。”
“三十裡,看來今天是到不了啊!”
李讓喃喃自語了一句,搖頭道:“罷了,找個空地安營紮寨吧,進城就不進了,浪費時間。”
陳一點頭應下,撥轉碼頭揚長而去。
此次李讓的隊伍約莫三百人上下,其中親衛就兩百人,再加上運送糧食衣物和水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生活用品的馬車,隊伍足足綿延三四裡有餘,就算進城,也沒有哪家酒樓能夠收納這麼多人,除非進大城。
所以這一路走來,基本上都是在野外過夜。
不多時,親衛們開始安營紮寨,李讓便下馬鑽進馬車裡,靠在幾女柔軟的大腿上愁眉苦臉的唉聲歎氣。
除了金城之外,另外三女看見李讓的表現都有些發懵。
好好的侯爺歎什麼氣啊,難道是想家了?
金城倒是知曉李讓歎氣的原委,所以她不僅不擔憂,反而還有些幸災樂禍。
要到洛陽了。
李讓不開心。
當然,不是洛陽這座城讓他不開心,而是洛陽城中有一個人讓他不開心。
候君集:“不錯,正是在下!”
潞國公候君集,乃是曆史上出了名的小氣鬼兼睚眥必報。
李世民讓李靖教他兵法,隻因李靖沒有將一身本事全都教給他,便遭到了他的記恨,認為李靖是看不起他。
於是,他果斷跑到李世民麵前告狀,說李靖留了一手,肯定是要造反。
李世民讓他帶兵去攻打高昌,他縱兵劫掠高昌國都,更是將高昌寶庫裝進了自己的腰包,結果事情敗露,回來長安之後被人彈劾入獄。
他認為李世民處事不公,他和李靖都是滅國之功,憑什麼李靖是軍神,他就得入獄?
於是乎,他造李世民的反。
本來呢,李讓來到大唐之後,和候君集一直是沒有什麼交集的。
但李讓手賤,在蘭州揍了他的小弟。
現在他到了候君集的地盤上,以候君集此人的脾性,不來找他的麻煩才怪。
李讓歎了好幾聲氣,見金城不為所動,便起身拍拍屁股靠在了一邊。
“夫人忍心為夫被候大將軍為難?”
金城慢條斯理地說道:“不忍心。”
李讓問道:“那夫人為何對為夫的哀愁視而不見?”
迎上李讓意興闌珊的目光,金城似笑非笑道:“夫君當初打曹刺史的時候,據說打得很開心啊。”
“那個渾蛋想吃人血饅頭,為夫還覺得打輕了,當時就應該打他個半身不遂的。”
提起往事,李讓頓時義憤填膺起來。
金城白了李讓一眼,詫異的問道:“既然如此,夫君今日唉聲歎氣為哪般?”
李讓理所當然道:“我娶了個背景滔天的婆姨,偶爾吃點軟飯也很合理吧,不然我不是白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