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北方一些地方已經開始落雪,但江南依舊是一片綠意盎然。
揚州城外的大片農田裡,經過育種移栽的禾苗長勢鬱鬱蔥蔥。
田間地頭,無數的百姓們正在忙碌。
這個時代沒有化肥,沒有農藥,想要稻子長得好,那就需要付出數倍於後世的精力。
人工施肥,農家肥不夠就翻淤泥肥田,人工除草,除草的同時還要注意彆把禾苗當成雜草一起除掉。
田地裡的事情,看似一樁不起眼的小事,實則有著大學問。
而點綴在江南大地之上的千裡農忙圖,今日卻被兩支騎隊打破了寂靜。
兩支騎隊約莫五六十人,前麵一支十人十騎,後麵一支四十多人。
急促的馬蹄聲,響徹在稻田邊緣的官道上,引得過往的行人紛紛避讓。
無數的百姓自禾苗之中露頭,詫異的打量著疾馳在官道上的那支人數較少的騎隊。
“哇哈哈哈,房二郎,有種來比一比誰的速度更快。”
“比就比,誰怕誰!”
“開莊了開莊了,還有誰要參與。”
“我壓十貫錢,賭處默贏。”
“你沒眼光,看馬也知道房二郎肯定贏啊,我壓房二郎十貫錢。”
沒錯,在江南大地上縱馬狂奔的人,正是被李讓撿回家的十位紈絝。
眾所周知,李讓是個宅神,沒有什麼必要的事情,他寧願待在家裡睡大覺也不願出門。
這可苦了這群精力旺盛的紈絝二代們,自從重陽節被李讓帶回家之後,便和李讓一起開啟了躺平生活,這一躺,就是二十多天過去。
都是一群半大的孩子,正是耐不住寂寞的時候,哪裡過得慣李讓那種宅神日子,偏偏李讓還不準他們出門。
本來他們就是受不了書院的寂寞生活才偷跑出來,結果到了江南還是不能可著勁兒的撒歡,可謂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於是,他們果斷決定故技重施,準備偷偷溜出府門暢玩江南。
但還沒溜出客房就被侯府的護院逮了回去。
逃跑計劃,卒!
但這難不倒一群鬼點子頻出的紈絝們,他們果斷朝李讓開啟了騷擾模式。
剛開始是騷擾,後麵就變成了哀求,再然後就是紈絝們最常用的撒潑打滾。
最終李讓實在是被他們搞得不厭其煩,隻能同意他們出城撒歡。
但即便如此,李讓還是不放心,派陳一帶了一群親衛遠遠地跟著。
主要是這群紈絝闖禍的能力實在是太強悍了,沒人看著,李讓是真的不放心。
就在一群紈絝們對程處默和房遺愛的賭約爭相下注之時,被他們遠遠甩在身後的陳一卻是滿臉焦急。
“諸位小郎君,停下,快停下!”
陳一一邊扯著嗓子大喊,一邊領著身後的親衛避讓官道上往來的行人,順便追趕著前方的紈絝們。
沒法子,真不是他們的騎術不如那群紈絝,主要是他們不敢像紈絝二代們一樣,在人煙稠密的地方縱馬狂奔。
明明出門的時候侯爺再三交代,不允許紈絝們縱馬,紈絝們也答應得好好的,誰料剛剛出城,紈絝們便將李讓的話當作了耳旁風。
可惜,不管陳一再怎麼大喊也無濟於事,紈絝們早就玩嗨了,哪裡會將他一個侯府的親衛放在眼裡。
眼看一群紈絝打馬越跑越遠,陳一在焦急大喊的同時,也隻能帶人打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