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氏三兄弟都是傳統的世家子弟,有情緒也不會明顯的表現在臉上,隻是心裡難免對眼前這位國公爺看輕了幾分。
“見過潞國公。”
三人朝候君集很正式的行了一禮,然後,便默契的朝李讓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看著顧氏兄弟的動作,候君集像是才想起來今日前來拜訪他的主角是李讓一樣,急忙回頭朝李讓笑道:“李賢侄,金城侄女,彆來無恙啊。”
李讓似笑非笑道:“小侄還以為候叔叔老眼昏花,不認識小侄了呢。”
候君集一愣,旋即目露凶光,皮笑肉不笑道:“賢侄說的哪裡話,老夫這心裡可是時常掛念著賢侄啊。”
“嗬嗬!”
李讓嗬嗬一笑,忽然露出一臉風輕雲淡的表情,朝候君集拱手道:“有勞侯叔叔掛念,小侄不甚感激。”
“嗬嗬嗬嗬,賢侄見外了。”
兩人互相嗬嗬著嘲諷對方,誰也不願相讓半步。
李讓不讓,是因為他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忌憚候君集了。
他在江南做了兩年鹹魚,但這兩年,他在關中砸下去的錢沒有一百萬貫也有八十萬貫。
可以說他來到大唐之後做的幾門生意賺的錢全都砸了進去。
但他砸的錢,可不是全都砸到了關中的潑皮遊俠身上。
終南山,驪山,始皇陵......每一處都有他的手筆。
李讓性子鹹魚是不錯,但不代表他做事也鹹魚。
身在異世,他豈能不未雨綢繆?
而候君集不想讓,一方麵是因為自負,自負他堂堂國公之尊,不必將李讓一個侯爵放在眼裡。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嫉妒。
憑什麼李讓一個黃口孺子,先是有柳氏為之出頭,現在又能交好顧氏?
而他堂堂國公,大唐有數的名將之一,想要容納進世家的圈子,卻隻能低頭做小?
這公平嗎,這合理嗎?
憑什麼?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看得顧氏三兄弟眉頭緊蹙。
關鍵時候,還是金城朝候君集和李讓開口道:“侯叔叔,夫君,這敘舊之事,總不好一直站在門後吧,您二位倒是無礙,但今日畢竟還有其他客人在呢。”
此言一出,候君集和李讓雙雙閉嘴。
候君集一拍腦門,笑道:“瞧我這記性,真是老糊塗了,金城侄女提醒得是,李賢侄,三位郎君,咱們不妨入府細聊。”
顧氏三兄弟麵無表情的朝候君集拱手道:“有勞公爺,吾等叨擾了。”
“不妨事,快請,快請!”
候君集笑嗬嗬的將李讓一行人請進禮廳,大手一揮宣布設宴。
流程開始,候君集和李讓也終於不再針尖對麥芒。
李讓開始埋頭狂吃,候君集則熱絡的和顧氏三兄弟攀談起來。
儘管顧氏兄弟心中有些看不上候君集的為人,但出於禮貌,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和候君集聊著。
整場宴席,就這麼在怪異之中又略顯和諧的從中午持續到了下午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