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酒一口湯,你說完我說,熱鬨至極,輕鬆至極。
他們都知道,戰爭要來了。
吐蕃人的斥候已經進入鬆州境內的事情,李讓壓根就沒有瞞著他們。
因為,沒有隱瞞的必要。
現在這個時候,整個城內的三萬多青壯都是命運共同體。
民夫們談天說地之時,聊起吐蕃人,隻有一個稱呼——蠻夷。
唐人是驕傲的,唐人愛好和平,但唐人也不懼怕戰爭。
既然已經上了戰場,那就乾就完了。
把蠻夷全都乾死,他們自然能取得勝利。
儘管他們隻是一些民夫,完全沒有接受過係統的訓練,但在他們嘴裡,區區蠻夷,彈指可滅。
燈火通明的城池,士氣昂揚的民心,彙成一幅盛世的畫卷。
都督府正堂裡,李讓也喝高了,他一邊指揮著自從來到鬆州之後就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尉遲寶琪和柴令武給眾人舞槍助興,一邊誦念著李白的“將進酒,杯莫停。”
正堂之中,兩個麵容稚嫩的少年,手持長槍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二人臉色漲紅,勢必要將對手當庭拿下。
每一次驚險的對抗,都能引來堂中賓客的叫好之聲。
尤其是一眾鬆州守軍的將官,聲音更是穿破天際。
兩位小公爺給他們表演助興,這樣的機會,或許這輩子他們已經遇不到第二次。
正堂之中上,劉仁軌這個正經了小半輩子的讀書人,也終於放縱了一回。
他學著安修仁的樣子,敞開衣衫袒胸露乳,非常豪邁的酒倒杯乾。
隻是酒量不怎樣,幾杯酒下肚,便紅著臉衝到李讓身旁,一臉猙獰地問道:“岑夫子,丹丘生是誰?”
李讓一邊為尉遲寶琪和柴令武歡呼,一邊將劉仁軌的大臉推到一邊。
“改,馬上改!”
“劉仁軌,安修仁,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聽著李讓果斷改口,將那不知所謂的岑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