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兩眼迷茫的流著淚水，仿佛失去了一切的方向，低聲喃喃。
“神明，不再需要我們了……”
“神拋棄了我們，那我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們早已將一切奉獻給了神明啊……我們，我們不知道除了虔誠的禱告，除了歌頌的名字，還能做什麼啊。”
林凡歎道：“你們自由了。你們可以大聲歡笑，肆意歌唱了。”
“大聲歡笑？”大祭司顫抖道：“您是說，那種，邪惡的私人情感……”
另一個獸人跪地不起：“可我們早已不會大聲歡笑，至於肆意歌唱……除了讚美您的歌謠，我們還會什麼歌謠？”
“神，您就是我們的一切，可不可以不要拋棄我們？”
“我們隻想當您的虔誠信徒，歌頌您的名字，我們不想大聲歡笑，也不想肆意歌唱！”
忽然。
“各位！”大祭司猛地抬起頭，目光堅定。
就在林凡以為他要造反的時候。
“神明不再需要我們了，那，我們的生命也沒了意義！”大祭司高舉手中的獸骨刀刃，橫在自己脖子上，“我們沒了神明引導，又怎能活下去！”
“結束我們的生命吧！”
“用我們的生命，讓神明見證我們的忠心！”
“在這最後關頭，將一切奉獻給神明，哪怕神明不再需要！”
“我們，依舊是虔誠的信徒！”
一時間，獸人們紛紛發出瘋狂且堅定的呐喊：“用我們的生命，讓神明見證我們的虔誠！”
畢竟，
他們活著的意義，就是作為虔誠的信徒，歌頌神明的恩賜！
如果沒了神明的指引，這些獸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噗！”
“噗！”
隻刹那，幾個動作快的獸人已經抹了自己的脖子！
鮮血奔湧而出，綠色的皮膚和鮮紅的血鮮明對比，但那幾個獸人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痛苦的模樣，而是一邊抽搐，一邊用最後的目光看向那神聖耀眼的神明。
虔誠。
瘋狂。
幸福。
帶著無比的榮耀。
林凡嚇了一跳，連忙道：“都住手！”
他是真沒想到，這些獸人竟然瘋狂到了這個地步！
自己以神的身份，命令他們不再信仰自己，這些家夥竟是一個個以死明誌！
“神，不要攔我們！”大祭司跪在地上，“您不需要我們，我們活著也沒意義了！您謙卑的信徒祈求您，不要阻攔我們，這是我們最後的夙願！”
“隻求您以後能想起來，您曾經有過我們這些信徒！”
眼見這些獸人就要繼續自殺，
林凡連忙道：“信我，信我行了吧！你們信我！我依舊是你們的神！”
“感謝神！”
“我就知道，神不會拋棄我們！”
“神依舊會指引我們前進的道路！”
“我們的生命又有了意義！我們依舊是神明的虔誠信徒！榮光將會照耀我們的方向！”
“我知道了，剛才那是神明的考驗！我們通過了神明的考驗！”
“我們又可以大聲歌頌神的恩賜了！”
獸人們興奮不已，滿臉感激，仿佛生命又有了意義。
林凡卻看向那幾個白白死去的獸人，他總感覺有些愧疚。
卻聽大祭司道：“神，您不必愧疚，他們能為您而死，能在您的榮光下死去，是他們最大的榮耀！”
“你看，他們連死都是笑著的！”
“這也是他們生命的意義！”
林凡：“……”
林凡這一刻終於明白，為何上一世，這些被神明統治的位麵，一個個那麼難纏！
這裡麵的生靈，完全不怕死！
甚至希望為神而死！
而此時，林凡也徹底沒招了。
本來林凡以為，自己以神明的身份出場，隨便幾句，應該就能崩碎這些獸人的信仰，讓他們忍受不住。
結果萬萬沒想到。
自己以神明身份命令他們送死，他們一點不怕，自己要侮辱他們的女人，他們反而感到榮耀！
自己命令他們殺死自己的孩子，這些獸人也立刻執行，甚至無比羨慕那些要被殺死的孩子！
自己以神明的身份命令他們放棄信仰，這些家夥更是直接要以死明誌！
在神明的調教下，他們的生命，除了信仰神明，除了作為虔誠的信徒奉上一切，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用神明的身份，看來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林凡歎了口氣。
看來要換一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