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枝雨驚訝地發現他的臉色忽然變得非常蒼白難看,連他最擅長的麵無表情也控製不住了,眉毛皺成一團,難以置信又生氣,看向他的目光卻非常可憐。
濯枝雨一瞬間都覺得他是不是瘋了。
“庭簷聲你……”
“濯枝雨,你覺得我瘋了也好我自作多情也罷,我現在要問你,你隻能跟我說實話。”
庭簷聲沒理會他,獨自堅持地說了下去,語氣不那麼自信,但說得很快,好像生怕慢一點就說不出口了。
“你是不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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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麻煩
濯枝雨一直知道庭簷聲聰明,從上學開始沒出過年級前五,爸媽是大學教授,往上數幾代都是書香世家,但他沒想到庭簷聲這麼聰明。
他不知道庭簷聲為什麼忽然想明白了,也不知道他怎麼看出來的,濯枝雨隻知道對庭簷聲的感情是自己最後的底線,他必須抓緊,一旦亮出來,他和庭簷聲最後的退路也沒了。
濯枝雨往床頭一靠,沒罵他,也沒生氣,反而笑著衝庭簷聲挑了挑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庭簷聲,你真敢想啊。”
說著濯枝雨從床上下來,摸過窗台上的煙盒拿出一根放進嘴裡咬住,含糊不清地說:“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走嗎,我告訴你,因為我不相信你,不相信你不會往外說,不相信你不會拿這事威脅我。”
“畢竟我媽跟了你爸那麼多年,你想把我活吞了我都不意外,你是該討厭我,但你不能覺得因為這樣我就要喜歡你。”
剛上高中的時候,濯枝雨和庭簷聲的關係還沒到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分水嶺就是高一暑假,老媽叫濯枝雨去幫自己搬家,那時候他和老媽已經分開住很久了,他攔不住他媽四處給人當小三,乾脆各過各的,但也做不到真扔下她不管。
然後在當時仙河鎮最貴的一個小區單元樓下碰見了庭簷聲,還有他爸媽,和自己老媽,幾個大人鬨起來的時候他們兩個還都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站在門口對視著。
那是庭簷聲最後一次那麼認真地看著他。
一根煙抽完,煙灰落了一地,濯枝雨又去拿打火機,被庭簷聲搶走扔到了床上,他看著濯枝雨被煙嗆紅了的眼睛,低聲說:“你媽是你媽,你是你。”
“你當初不是這麼覺得的。”濯枝雨飛快接上話,“你討厭我到慫恿我爸去賭博,是你自己承認的。”
庭簷聲還是看著他,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一些,許久之後他慢慢吐出一口氣,混著煙味,連嘴都沒有血色了,想個瀕死的人。
“是。”庭簷聲說,“是我說的。”
“咱倆就是活該誰也不放過誰,我討厭你一輩子,你也討厭我一輩子,”濯枝雨把手裡的煙慢慢掐斷,不肯抬頭看庭簷聲一眼,“你不願意放過我,我也無所謂,我本來就……什麼都沒有,你既然不討厭我不正常,我們做炮友也不錯,就這麼著吧,以後彆說這種瘋話了。”
庭簷聲看著窗外被風吹得胡亂搖晃的樹枝,看起來離斷枝倒下隻差最後一股北風,他看了半天,一直到雙腿都有些僵硬,才用啞到幾乎說不出話的嗓子應了一聲:“好。”
兩人麵對麵沉默了好幾天,濯枝雨沒再說要走,但也不怎麼搭理庭簷聲,以前是庭簷聲裝作看不見他,現在角色互換,濯枝雨心裡並沒有多痛快。
庭簷聲最近很忙,大概是出了個大案子,每天早出晚歸,濯枝雨既想看到庭簷聲,又不願意看見他冷淡漠然的那張臉,但偏偏每天晚上聽到庭簷聲回來的聲音才睡得著。
刑偵支隊三大隊最近忙得腳不沾地,趙清河每天都在害怕他師父忽然倒下搖身一變成烈士,他粗略算了算,庭簷聲已經連著一星期臉色差得嚇人了。
趙清河步履匆匆地跑上樓,推開隊長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