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感覺就像是筆友,對方彼此通過信息但是卻沒有見過麵。不,和筆友還有所差距,筆友的眼睛裡麵,見不到張角那種幾乎是癡迷瘋狂的神色,也見不到這種惋惜的表情。
等下誰來給他解釋解釋眼前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白曦停了停,不知道為什麼整個大腦裡平日的算計都不知所蹤,剩下的隻是這個這個問題。
看著對方問出口之後略顯迷茫的表情,張角歎了一口氣看著白曦的眼睛裡麵滿是認真:“或許你並不這麼覺得,但是你是不會想到你對我們有多麼重要的!為了得到你,很多人都可以不擇手段!”
不知道為什麼,聽這張角說這句話的時候,白曦莫名的感覺到一種由心底而生的悲哀。那種悲哀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那種強烈的都已經歇斯底裡的感情瞬間就吞噬了他,讓他忍不住潸然淚下。
張角坐在桌子前,看著對麵那個臉色帶著不健康蒼白色的小孩子,看著對方的眼睛裡一下子充斥上了濃重的悲哀之色,不過是眨眼,那雙淺色的眼睛裡溢滿淚水。然後像是決了堤一般轟然而下,劃過了麵無表情稍顯冷意的臉,顯得有些奇怪。
“為了……那個座位?”白曦愣愣的伸出手抹掉了臉上止不住的淚水,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眼下這種濃鬱的悲傷他也不知到底是從何而來。但是他熟悉的是他的心底那股停不下的悲傷,和那種熟悉至極想要毀掉一切的欲望衝動。那是他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心底充斥著的唯一感情。
隻是時隔變遷,那種感情早就已經不複存在了。他都幾乎要忘卻了曾經在皇城中受儘寵愛的日子,忘記了曾經他牽著那個人的手,站在龍椅之上,聽著自己的父皇傾訴著大漢的美好江山,究竟如何。
張角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發愣白曦歎了一口氣,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他會替你報仇了!”像是給了誰保證,但是又像是自言自語,“會替某報仇的,會替你報仇的,會提所有所有有的人報仇的!”那股聲音竟像是被什麼魔障了一樣,越來越瘋狂。
白曦抬眼,抹掉了新一波淚水:“你是指誰?”他會提誰報仇?白曦已經不打算去理會完全控製不住的淚水了,洶湧而下的淚水和白曦冷漠的聲音,形成了詭異的對比。但是張角卻似乎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奇怪,隻是看著白曦,眼睛裡麵有一種近乎是迷信的瘋狂。
“很多人!”張角輕聲地說,“所有的那些本來應該活著的,活躍著的,活下來的,活出色彩的人!那些本不應該離去的,離開的,離彆的人!”張角的神棍本性又開始發作了,說出的都是些白曦聽不懂的話,“那些知道或者不知道你存在的人!那些渴望著去顛覆這個不公平時代,顛覆這個暗無光輝王超的人!”
“知道麼,如果不是這腐敗的王朝,有多少人應該幸福的過活啊!”張角的帶著一種向往,“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張角的聲音裡多多少少帶著些白曦聽不懂的冷意。
他所形容的大同社會,哪怕是在多少年後發的未來都沒有實現。有人的地方就有貪婪和陰謀,所有人的私欲都會或多或少的隱藏在他們的行為之下,哪怕表麵上再大同的社會,也會有看不見的陰暗麵。更何況張角所向往的世界,根本沒有理由存在!
“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不獨子其子……”張角看著白曦,眼神卻像是透過白曦看著另外的人,“知道麼,在出事之前,某一直都相信著,相信這個世界裡麵美好的事物總是要多於陰暗的,歡樂的事情總是要多於苦難,還有很多事情值得我們一如既往的去相信。於是哪怕某舉不了孝廉,也在用心的讀書!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有高官達人看見某的才華,好成為一畝三分地的縣丞,造福一方百姓。”